陈越抬头。
邬云云洗完碗，从厨房出来：“如果有天，我买了件衣服。我自己认为很好看，但你觉得非常非常丑，其他人也觉得非常非常丑。我问你好不好看的时候，你怎么回答我？提示，这是道送命题。”
陈越：“……”
邬云云坐在他面前，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友情告诉你。回答非常不好看，丑的男生10分；回答一般，马马虎虎的男生30分；看都不看，就说好看的男生，30分；看完之后，还说好看的男生，40分。”
难道邬云云不是已经把所有选项说完了？
陈越垂眼，双手交叉，这是他思考时的动作，认真斟酌道：“首先我会说你很好看，这件衣服配不上你。”
“然后？”邬云云挑眉。
“但偶尔普通也挺好的。你不用每天都漂亮得像个小仙女。那样很累。”
“噗！”邬云云没忍住笑出来，简直要笑到捶桌，笑到想要揉脸，“陈越，你是怎么……说出这么羞耻的话的？”
还是一本正经地羞耻。
陈越：“求生欲让我无所畏惧。”
邬云云整个下午都被陈越这句话逗笑了，想到就笑，想到就笑，简直停不下来。
陈越一旦放开，就真的很好玩。
下午，陈越去上班，邬云云在家里备课，她昨天把自己电脑带过去，新接收的资料都在电脑里。有个老师有事，让她帮忙统计学生试卷每道题目的错误率，登记到Eexcl里。
邬云云统着统着，就开始也给陈越做了份考试档案，并用微信发送给他。
邬云云：[今日份考卷
考生：陈越
题目：关于女朋友衣着与审美
阅卷官：邬云云
成绩：90分！希望该考生再接再厉，创造出新的奇迹！
参考样书：《五年恋爱，三年婚姻》《情话大全》《求生欲指南》《送命题之我见》《女朋友爱听的彩虹屁合集》
下一道题目预告：关于女朋友生病。
不定时抽考，请该考生做好准备。
Be Careful！]
陈越：[……]
可惜，陈越还没轮到第二次求生欲测试，邬云云就要参加公司的团建兼培训。
团建并不在本地，而是需要坐两个小时动车去相邻的一个城市。
他们公司要在那边扩展分公司，派出去一个非常经验老道，带出整班高分的传奇老师坐镇，也是新公司副总，而他们这批新入职的六个人，要去跟那边新招的老师培训四天。
邬云云倒是挺高兴，免费出差去外地，何乐而不为，据说那边的小吃可好吃了。
周六上午，邬云云出发去外地。
周六晚上，陈越回到空荡荡的家，这是两个月来，邬云云第一次不在家里过夜。
之前，邬云云第一天上晚班，在微信里问他“孤不孤单”，陈越是认真的。
一旦习惯她的存在，就无法适应她的不存在。
他喜欢他工作的时候邬云云坐在客厅看电视，或者在房间里睡觉，让他能随时找到她。
陈越给邬云云打了个视频通话。
她很快接起：“喂，陈越。”
视频里，邬云云扎了个马尾，身边还有两个女生，像是在酒店大厅里吃自助餐，身后人来人往，很是嘈杂。
陈越：“已经到了？”
邬云云拿着餐盘往前走：“中午就到了。我们下午还参加了培训，现在正吃饭呢。烧烤自助，还有很多海鲜。”
说着，邬云云把摄像头对准了“小龙虾”“牛rou串”“羊rou串”“大闸蟹”“烤年糕”……
一盘一盘扫过去。
陈越简直无奈，他开视频不是为了看这些烤螃蟹的，终于把这些拍完后，邬云云才把摄像头对准自己：“看到这些东西了吗？”
陈越：“看到了。”
邬云云：“那就好，刚刚给你看这些食物，就是为了让你知道，摆在我面前的诱惑有多大。”
陈越：“？？？”
“所以我先不跟你聊了，晚上再给你回过去。”
邬云云挂断了视频。
陈越：“……”
呜呜刚刚听到邬云云声音，一直乖巧蹲在地上仰视，等待被召唤。
此时，一人一狗，同时陷入沉默。
邬云云既没有问他，也没有问狗。
晚上九点，邬云云才给陈越回过视频，她坐在酒店的白色床单上，背景是白墙上一盏壁灯：“吃过饭了吗？”
现在才想起来问他？陈越坐在书房，把台灯拧亮些，语气清淡：“吃过了。”
邬云云：“遛呜呜了吗？”
陈越：“遛了。但它不高兴。”
邬云云好奇：“为什么？”
陈越：“因为它孤单、寂寞、空虚、无聊、冷。”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