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羞涩地挠了挠头,“啊,为什么觉得跟我投缘?”
虞冰卿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却给人留下了浮想联翩的余地。温白凡的脸腾地就红了,选择性忽略了旁边的人重重的一声哼。
乔可均忍气开口:“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吧,箫韶在电话里说出的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虞冰卿沉yin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林鸢是《晨空》里的一个角色。”
温白凡顺嘴一问:“哪个鸢?”
“纸鸢的鸢。”乔可均不假思索地回答。
虞冰卿在后视镜里和他对视,一双美目流露出几分惊讶:“你看过这个电影?哦,我是没想到你……这样的年轻人也看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乔可均捏紧了方向盘,颇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毕竟是挺有名的电影。”
车窗外的行道树飞快往后倒退,虞冰卿眼底浮现起一丝对过往岁月的怀念,“说起来,那是我最后一次扮演小女孩了,一转眼我都这把年纪啦。”
“不好意思哈,我没看过。”温白凡像小学生一样举了举手。
虞冰卿笑了笑,不甚在意地概括道:“就是一个挺天真的爱情片,有男孩女孩和反派,小镇田野,公路大海……”
四周倏尔一暗,车子驶进了一段隧道,昏黄的灯光罩在虞冰卿的脸上,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思绪陷入云朵一般绵软的记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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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开始的地方是在一个叫做桃源的小镇。
主人公林小鸢正在读高中,她并不漂亮,为了掩饰额头上的青春痘,梳着重重的锅盖头,显得沉闷又土气。但她的感知能力很出众,言语表达极富想象力,是一个性格很有趣的小女孩,人缘也相当不错。
在高一即将结束的时候,班里转来了一名来自大城市的长相俊俏的男生。他又高又白,谈吐举止都有种说不出的贵气,虽然身上穿的都是学校统一分发的运动服,但他往那儿一站,便能和从小在桃源长大的孩子们泾渭分明地区别开来。
对于小镇上的少年而言,肖文是一个危险而陌生的入侵者,他们戒备地审视着他,拉帮结派地架起了牢牢的防线,可没想到,天性冷清的男孩压根没想过要融入他们的世界。独来独往的日常让他更显出几分神秘的吸引力,毫不意外地,情窦初开的林小鸢被这个男孩吸引住了。出于少女的羞涩和些许对自己外表的不自信,她做过最大胆的举动,也不过是将满腔爱意揉进日记里,用X这个暧昧的缩写来指代他。
这一天,林小鸢正伏在课桌上写作业,突然听见身边一阵sao动,回头一看,只见隔壁班的一个长得邪里邪气的男生站在了教室的后门处。只见他单手背在身后,从门口笑yinyin朝林小鸢走来,与此同时,一群男生挤在走廊窗户的边上在不怀好意地起哄。
那个男生走到林小鸢身边,停下了脚步,从身后掏出一面镜子,放在她面前,戏谑道:“知丑吗?”某些青春期的男孩子,不知是教育缺失抑或别的缘故,他们在蓬勃的荷尔蒙之中生出一种奇怪的自我,会认为长相不合心意的异性的存在对于自己是一种极大的冒犯。
被当众羞辱的林小鸢眼眶倏尔一红,闷头冲出了教室,一个人跑到了天台去。只见林小鸢先是有些克制,趴在栏杆上,低低压着嗓子,豆大的泪珠从眼眶直直坠下,被Jing神霸凌的痛苦仿佛能够穿透屏幕,很有感染力。渐渐的,她按捺不住情绪,抽泣的声音仿佛受了惊的小鼠稍觉安全后试探着从洞口探出头去,不一会儿,天台上回荡着林小鸢破罐子破摔的大哭声。
彼时,一阵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有几根发丝被不慎吃进了嘴里,让绵长的哭声有了两秒滑稽的停顿。这是一段很有意思的哭戏,把小女孩惹人怜爱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只听见林小鸢细声细气地打了个嗝,伸手将长发从嘴里抽了出来,呸呸两口,便又一瘪嘴接着往下哭嚎。
这个举动将躲在暗处的肖文逗乐了,他摁熄了烟,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轻笑一声:“嗓子真亮。”这是肖文对林小鸢说的第一句话,而他的第二句话,是在女孩破涕为笑以后对她说:“你笑起来挺可爱。”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像一只奇妙的手掌抚过少女的心脏,将破碎刹那变成缀满天空的繁星。
林小鸢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他手里的烟头:“你……抽烟的啊。”
“抽啊。”肖文嘴角一勾,不甚在意地回答。
看起来品学兼优的肖文居然是这样一个“坏学生”,但意中人的缺点也是魅力的符号,比起意外,她更为自己能见识到肖文不为人知的一面而感到欣喜。
暑假里,林小鸢开始发狠劲运动减肥,对各种糖品和零食戒口,还在家中长姐的指点下换了一个清爽简单的新发型。每一个暗恋中的女孩都是最有耐心的雕刻家,她们不厌其烦地细细刻画着自己在爱人心中的形象。林小鸢原本就是美人胚子,在多巴胺的驱动下,自制力也相当惊人,两个月过去了,她看起来便颇有些脱胎换骨的意思。
高二新学期注册那天,班里不少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