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橘子树莓土豆西瓜苗,全都没有。
陈暮蹲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给陈天野打了个电话,说她不想再待在悉尼了,想回家。
陈天野说,哭什么呀,期末没考好吗,不想待就不待了,荣誉学士也不读了,爸爸不想你当居里夫人,爸爸希望你健康快乐。
跟在后面车里的老三给周晟言打了个电话,“嫂子蹲在地上哭。”
那边的周晟言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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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提前了一周。
军火商是非常特殊的存在,每一个涉黑行业都一定会和军火商有联系,所以军火商一旦做大就会拥有非常多可利用的人脉。
更何况他们拥有自己的军队和其他所有人都无法匹敌的火力。
任何人想要剿灭一个垄断整个国家地下军火的组织都是以卵击石。
哪怕是周晟言,也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本来他还有几分胜算,葬送在老五的叛变里。
今夜在郊区位置隐秘,有重军把守的军火基地外枪声不断。
莱尔在梦中被外面不断响起的枪声中被惊醒,疯了吧,自己基地里全部都是子弹和各式各样的枪,竟然有人敢到这里来交火。
程非淮告诉过安妮塔周晟言囤积军火的数量,所以这么大面积的交火,莱尔瞬间就能判断出是周晟言的人。
总而言之那夜非常的混乱。
求援,包抄,混战,甚至延伸到了夜总会和赌场全部清场,在对方那边蛰伏的人都暴露出最本身的样子。
莱尔的人马以及那些有求于他的人的人马,与周晟言部署的明里暗里的武装们厮杀着。
后面莱尔发现了自己这次在劫难逃,拼死最后让那些他让程非淮买通的暗线集中火力杀周晟言,那个山一样强壮的老二替周晟言挡了几十枪,死了。
莱尔本来有一条保底的路,在他发现对手是周晟言以后,立刻让安妮塔和墨西哥那边联系,马上让他们派人坐飞机过来紧急支援,只需要大约十个小时就能赶到。
可程非淮在最后一刻犹豫了一下,拦住了安妮塔,没让她把消息递过去。
就只是这么电光火石间的犹豫,瞬间冲进屋无数武装,过来的人制住了程非淮和安妮塔,这条路也被堵死了。
这件事没在周晟言的预料里,如果安妮塔成功紧急联系了墨西哥那边,那么事情会按照周晟言最坏的打算进行。
可一切出现了转机。
一整夜,地面的悉尼在沉睡,地下的悉尼充斥着火药,血腥味和枪声,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莱尔的军火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是他的军队总有死绝的时候,比如现在,就死绝了。
一般在电视剧里,杀人之前总会有一大段对话,什么你做了什么什么坏事,你罪该万死,我是怎么怎么抓到你的,怎么怎么部署的一切。
可周晟言没有,他直接让人给莱尔注射了过量的新型毒品,让他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的时候,倒吊着挂起来。有人每隔半个小时给他注射一次过量的毒品。
一直到因过量而死。
周晟言腹部中了一枪,但死不了。
腹部中枪比肩上中枪严重数倍,他当年尚且有随意包扎完再回去陪周晟屿的功夫,现在他不想管这个伤,让人开车把他送到暮暮家门口。
他腹部剧痛,疼出幻觉,觉得现在是他自己正开着车,往暮暮学校宿舍开。
暮暮穿着棕色的大衣和靴子,系着厚厚的围巾,扎了一个丸子头,站在人来人往的宿舍楼下不自知的踮起脚尖向着车流张望着,等他接她出去玩儿。
在在看到他开着车靠近的时候,眼睛会弯起来,笑得灿若星辰。
敲门
比起干燥的冷,chaoshi的冷更让人难以接受,凉意像是透过皮肤往骨子里蹿。
两个人挤在一起,多散发点儿热气,聊着天转移注意力倒还好,只剩下一个人真是太难熬了,陈暮早上是被冻醒的,蜷缩在被子里,脚不敢在床上伸远了,因为床单是冰的。
她把笔记本搁在腿上,Mac电脑底部的温度给她一种这是热水袋的错觉。
实在太惨,她不想再继续纠结是读不读最后一年,她现在只想马上看机票,然后把明天的机票买了,无论多贵。
正当陈暮把明天下午六点钟起飞,国泰航空香港转机的机票的钱付了,门被敲响了。
大清早,谁会来找自己,邻居?房东?
陈暮跳下床踏着拖鞋走到门口,“你好,谁呀?”
“暮暮。”是周晟言的声音,却异常沙哑,陈暮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冷出了幻觉,迷茫的打开了门。
没看清眼前的人,她就被抱住了。
熟悉的怀抱,铁锈一样刺鼻的血腥味。
他呼吸微弱,却把她抱得很紧,陈暮僵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嫂子。”一个陈暮不认识的亚洲人走过来焦急的说,“嫂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