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人民水深火热,只是一个调侃新闻联播的段子。
在祖国的保护下生活了十八年只碰过公园里五块钱打十枪气球的陈暮,知道枪击案曾发生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的那一刻,不真实感其实是要大于了恐惧感的,毕竟这一直是电影里的场景。
所以她在公交车上斟酌了一路,思考要不要在这里继续兼职。
她上网搜索了一下,澳洲一年死于枪击案的普通人很少,稀有程度跟飞机失事一样,想到琳达温柔的声音和关韩书细致的介绍,她终究还是不想放弃这个兼职。
好了,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回去之后,她在宿舍楼道的小厨房里用公共咖啡机打了一杯咖啡,香气悠悠就这么冒了出来,她心血来chao拉了花,端着回了宿舍。
喝着咖啡,按照课程表在纸上列了一个每周时间表,再安排了下一周的事情,刚贴在墙上。
这个时候,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陈暮点开,手机屏幕里面弹出闻君月的脸,她在屏幕里说,“嘿,宝贝儿,最近过得怎么样?”
这是陈暮的发小,几家人关系一直很好,所以小孩子们也跟着在一块儿长大。
“还不错,就是上课的老师澳洲口音有点儿重,之前学的美式英语,听起来不太适应。”
“过段时间就好了,毕竟你是大学霸。”闻君月说,“听老刘说,你跟你那个三年的队友面基了,是帅哥还是猥琐大叔?”
陈暮的脑海闪现了当时在车上,温暖狭小昏暗的空间里,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心脏紧缩了一下。
但是她神态如常的说,“大帅哥。”
“哟,那要不要发展一下。”闻君月的眼神一下子就暧昧了起来。
“见个面而已,你想哪儿去了。”陈暮喝了一口咖啡,“你呢?快去学校里军训了?”
“对,下个月。你和你爸还没和好啊?”
“没有。”陈暮耸了耸肩,“估计我这次真的把他惹毛了。”
闻君月深深的叹了口气,“你爸可时常来试探我们的口风,旁敲侧击的问我们有没有和你联系,你去服个软。”
“不。”陈暮斩钉截铁的拒绝。
两个人再随意说了几句,陈暮给闻君月展示了一下自己宿舍的布置之后就挂了电话。
沉木和晟屿在Redwood这一款竞技类游戏里可谓是独占鳌头。
身边几乎所有的朋友们都在玩儿,每一次只要他们两个人联手,对面的人头都会在他们两个手里。
他们轮流着输出和打辅助,默契非凡,不用对方打字都能猜得到对方在想什么。
所以陈暮的朋友们都知道她有这么一个队友。
陈暮点开一个和前几天刚刚在华人聚会里认识的朋友们建立的群组,发了一条消息。
沉木:【我周末在皮尔蒙特的华人超市里兼职,如果你们想要什么东西可以让我帮你们买回来。】
商明夏:【谢谢小天使~】
赵思政:【好嘞】
远亲不如近邻,自己一个人出门在外,多交些朋友总是没坏处的,还能相互帮衬着点儿,平日里孤单也能凑在一起玩儿。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圈子。
比起厌恶这种社交然后独善其身,陈暮更倾向于融入,不用活得太清醒太明白,一群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偶尔消磨时光又有什么不好。
一周过得很快,虽然每学期一周只能选四门课,但依旧让她每天穿梭在各个教学楼里。
偶尔有遇见的男生来和她搭讪,她一般都会拒绝。
在澳洲的大学,专业基本上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移民专业,一种是非移民专业。
移民专业,比如会计,IT,由中国学生与印度学生占了大头,其他专业班里的学生倒还是比较均匀,一般当地人还是占了大多数。
而陈暮的专业是,physical,物理,中国学生不算太多,班里一共五个,三个男生和两个女生,大家也都相互认识了一下,平日里有什么作业,或者通知之类的也能相互通知。
到了周末她去兼职的日子,她坐上了通往皮尔蒙特区的公交车。
车上只有两个老太太和一个中年男子,所以她很顺利的坐上了后排的座位,在窗子的广阔视野中,看着周围飞逝而过的建筑,这让她想起了刚来那一天,坐在那个人车里向外看的时候,看到外面的霓虹和铺天盖地的雨。
皮尔蒙特地下最大的赌场里,周晟言把 手里的烟卷放进嘴里吸了一口,闭上了眼睛,而周围是男男女女们喧哗的声音。
比起别人对于地下赌场,就应该Yin暗昏黄的印象,这里却是灯火通明。
女侍者穿着露出半个花白胸脯的性感衣服,拿着装满香槟的托盘在屋子里穿梭着,时不时被身边的人抓一把屁股或者胸揩揩油,她们笑着躲开。
一杯加满了冰块儿的威士忌放在了周晟言的桌子上,冰块儿们相互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