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双目盯着电脑上的代码,面色不愉,眉眼间显出股厉色。
昨晚洗澡后,你身上只套了件他的衬衣,领口松开两颗扣子,扎好的袖口睡得松松垮垮。鞋子不知道蹬到哪去了,你赤脚踩在地毯上,一边低头扎袖子一边朝他走过去。
季荼听见动静,转过身看着你,微拧的眉心松开,不等你走近迫不及待伸手拉过你,双臂抱住你的腰,弓背把脸埋在你肚子上,“Alice……”
你脚下趔趄两步,将将站稳,就听他声音闷闷传出来,热气穿过衬衣沁在皮肤上,有些痒。你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卷他的头发,直把那一小搓头发卷成小圈,看向电脑屏幕上静止不前的程序代码,“失败了吗?”
他周身散发出一股低迷的气息,没点头也没摇头,双臂将你搂得更紧了,挫败地“嗯”了一声。
和大部分富家子女一样,你自小也学的金融类,对编程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只好站着任小猫抱了几分钟,替他撸顺一早就乱糟糟的卷毛。
小黑猫情绪逐渐回升,探出眼睛看了你一会儿,道,“我做了早餐,温在厨房里的。”
你拨开他额前的头发,想起刚才起床时看见他独自坐在电脑前严肃的一面,忽然觉得这样的他可爱得有些过了头。
“你吃过了吗?”你问道。
他摇头,“我们一起。”
“可我吃过了,”你表面一片平静,说的话却意味深长,“今天还早一些的时候,你忘了吗?”
他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看了你几秒后,忽然耳朵爆红,坐直了身结结巴巴道,“那、那个,下次别、别吞下去,腥的……难吃。”
你转过椅子,把藏起来的小猫扒拉到眼前,两手揽过着他脖子坐在他腿上,额头抵着他肩头醒神,“你招呼都不打就射了进来,本来就在喉咙里……咳出来的话床单可就脏了”
语气平缓,不像是埋怨,更像是在调笑。
小猫害羞得不行,伸手扶着你的腰,低头用滚烫的耳朵蹭你,“我不是故意的,床单脏了我会洗干净的……”
你笑了两声,声音很轻,他听了耳朵却更烫了。你抬起头,吻他的红红的耳朵尖,“换洗床单不累吗?嗯?要做饭,又要做家务,还要和我……做爱。”
季荼本来“不”字都挂到嘴边了,听到最后两个字又红着脸咽了回去,闭上嘴开始装哑巴。
他从来没在说话上沾到过便宜。小的时候你手指尖被玫瑰刺扎破了皮,小季荼拉过看了一眼,见浅得血都没见也就没管。却立马被你瘪着嘴追问,“你怎么都不关心我?”
季荼停下手上工作,睁着大眼睛直直望着你,小手无措地抓着剪子,拿也不是,放也不是。还是不说话。你那时就是个哭包,眨眨眼立马掉出两颗泪珠子,娇滴滴地朝他伸出手,软声软气地道,“哥哥帮我吹吹。”
最后小季荼花也没修了,作业也不管了,拉着你那完好无损的小手指呼了一小个下午。
你打趣够了,扯过话头问他,“这么早就开始工作,睡够了吗?”
十一点的时间怎么也不算早,但季荼从来不会反驳你,只轻轻点点头,“够了。”
“几点睡的?”
你问完,听他许久没回答,抬头看他。他摇摇头,语气无辜,“我不知道。”
“那什么时候起的?”
他这次想也没想就答道,“天亮。”
这回答太笼统,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算来你们天亮才睡下。不过他像是知道了你想问什么,接着道,“我作息不规律,困了就睡。有时一天睡几次,有时几天都不睡,但一般都睡不长,昨晚睡了一个小时就醒了。”
他瞧见你眉头皱了一下,立马止住话头,改口道,“最近好很多了,我想和Alice一起睡……”
你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嘴唇在他唇上碰了下,“嗯,好乖。”
阶下囚的自我修养(13)
长夏离后,扰人的余热久未消散,一直缠绵至仲秋。满园玫瑰成片凋谢,只余细长青jing上坠着几片孤零的窄叶。
晨间,清透的阳光拂过将将苏醒的矮玫瑰丛,穿透厚落地玻璃窗,柔和的金亮光线自悬垂的蓝色窗帘下方一角悄悄钻入屋内,照亮了地板上铺着的一小块灰色地毯。
窗帘正对的床上躺着两人,一梦一醒,醒着的是你。
你醒了已有几小时,看着泄入屋内的那一小缕金色阳光逐渐褪去朝霞的金红,变得越发透彻明亮,估摸时间应已过九点了。
几月下来,小猫的睡眠状态已养好许多,从白天时不时小憩一会儿又骤然惊醒到如今已经能连续安稳地睡上五六个小时,偶尔还会出现这般睡过头的情况。
他睡觉时呼吸声低不可闻,四肢缠着你身上,除了不会呼噜出声,看起来就像只抱着玩具熟睡的大猫。
可他虽然安静,睡姿却实在教人不敢恭维。
譬如今日,你醒时不及六点,这般昏昏沉沉醒过来再无法入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