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人中学。
高三7班的教室里。
随着放学铃声响起,教室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台上的老师熟视无睹,依旧不紧不慢的讲完最后一道题,才离开教室。
瞬间教室里炸开了锅,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收拾书包的声音,同学们互相交谈的声音,热热闹闹汇聚一堂。
但不约而同的是,大家全是走的前门,通通绕开了更为方便的近距离的后门。
靠近后门的桌上,趴着一个白茸茸的脑袋。等教室里的人散去,单放才慢悠悠的抬起头,随手捯饬了一下被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即使是如此杀马特的发型,也无损他的外貌。准确来说是正好映衬了他痞里痞气的形象。
单放从桌堂里掏出校服,一抖就搭在了肩上,拉开后门走出去,用脚一勾“砰”的一声就又把门关上了。
双手插兜,迈着八字步,浑身上下吊了郎当。
“看着就不像好人。”校门口新来的门卫见单放走远嘟囔了一句。
“是不是好人咱们也管不着他。”坐在一旁的老门卫老大爷翻过一页报纸,“每年学校里都有几个混子,老师管不了,家长管不了,更别说咱们了。”
“至于这个是混混里的混混——混混头子。谁也拿他没办法。别的学生咱们好歹能查个校规校纪,迟到早退。他,别管他干什么,就当什么也没看见。要惹恼了他,”老大爷把报纸往旁边一放,站了起来,“可横得很。”
横得很的单放同学现在遇见了点麻烦。
他面前站了6个街溜子。破洞裤破洞衣,浑身上下脏兮兮。
单放瞥了一眼他们的头发,一数乐了。红橙黄绿蓝紫,只差个青就能凑成七颗龙珠召唤神龙了。
“单放!告诉你,别这么嚣张,哥们儿几个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为首的一个胳膊上纹着条龙的人盯着单放,咬牙切齿地放着狠话。
“还差一个吧。”单放掀了掀眼皮,心里涌出一股无处发泄的烦躁。
“什么?”纹龙的人一皱眉。
“七个葫芦娃来找你们爷爷我啊。”话还没说完,单放就先动手了。
一甩校服,乎住了黄毛的脑袋,一个干脆的过肩摔,黄毛就被撂倒在地,摔得那叫一个响。听到后面棍子的风声,单放身子一偏,躲了过去,反手扭了对方胳膊,脚上一踹,夺了棍子,“哎吆”一声对方摔了一个狗啃泥,和黄毛作伴去了。
拿到棍子的单放,如虎添翼,不消半刻,地上躺了六个。
单放走到了黄毛身边。黄毛一脸惊恐地看着单放,他被过肩摔的一下现在都爬不起来。
单放嗤笑一声,捡起了丢在地上的校服,慢悠悠地走到了纹龙的人跟前,蹲了下去,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吐出来的烟喷在了对方脸上,弥漫的烟挡住了单放的视线,他看不清地上那个人的神色,但他也不在乎:“以后滚远点,少来烦你们放爷。”
说完站起来,单放居高临下地看着纹龙的想要爬起来,抬脚轻而易举地把他踩趴在地上,又用脚尖勾着他的腰一踹,硬生生踢翻了他的身,划出去半米,清出一条道来。
单放嫌弃地抖了抖校服上的灰,一只手勾着,另一只手插兜,径直走了。
再不走他就绷不住了。
单放知道自己不正常。第一次打架时那种拳拳到rou,把他人彻底压制的感觉让他上瘾。身体内翻涌咆哮的燥热,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即使自己身上挂了彩,也让他有一种痛快之感。别人说他打架像条疯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单放原本认为自己天生如此,适合武斗,适应弱rou强食的准则。但渐渐的,打架似乎变成了隔靴瘙痒,或者是说饮鸩止渴。那种烦躁萦绕在他的心间,发泄出去又变成了一种空虚,仿佛在嘲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打架越来越凶越来越狠,自己伤得越来越重,也觉得越来越没劲。处于中二期,单放琢磨着莫非是因为自己没有对手?大概是孤独求败吧。
直到高一的一天晚上单放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人把他按在地上打。他想反抗却被对方毫不留情的镇压。甚至打得更用力了。他哭着求饶,对方却毫不留情。意外的是梦里他发现自己竟然勃起了!他陷入了恐慌,下意识夹紧了腿,不想被对方发现。然而梦里对方伸手掰开他夹紧的腿,扒下了他的裤子。
第二天单放发现自己遗Jing了。
仿佛爆炸一样,单放觉得自己脸烧得慌,一边洗着床单一边痛骂自己非要什么孤独求败。
从那以后,单放就很少打架了,因为他打败了别人不假,可他却学会了幻想是自己被打败了,被人摁在地上揍,只这么一想他就差点当场硬了。按之前他打架的频率很容易露出马脚,好在他凶名在外,不到处乱逛也没人找他打。毕竟没几个人愿意招惹一个打架不要命的疯子。
这次纯属意外,是个不信邪的小团体,非要来挑战他这个传说的“不败神话”。
拐过一个弯,单放迅速把校服围在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