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闲谈间,郑小欢提起好些游乐的物事、场所,讲得绘声绘色,馋得傻子坐也坐不住就想叫郑小欢陪她先去看一看那神乎其神的杂技演出。
郑小欢说:今日晚了,明儿可以带少主前去。
梁循喜得忙问阮毓贞,阮毓贞只说:我不去,你先去,若果真好玩,往后你再带我去。
梁循虽当下有些失落,没一会儿又兴致勃勃地与郑小欢相约。
接连几日,梁循都由那郑小欢领着吃喝玩乐,阮毓贞却只去陪梁夫人抄佛经。
晚上就寝,梁循仍是喜气洋洋的,说还有个狩猎场要去。
为博贵人高兴,她那欢姐姐倒是做足功课阮毓贞开口接道:你是开心了,欢姐姐却不知要被戏院扣多少钱,说不定连这活儿也丢了。
梁循果然紧张起来,道:那这这怎么好?
难了。阮毓贞淡淡道,若干脆在你手下当个帮闲倒还好,不过你也不缺人。
梁循此时却一点就通,说:缺!我明天就跟娘亲说,让小欢姐姐以后都陪我玩!姐姐你说好不好?
阮毓贞只说句我不管你们,翻身睡了。
却说梁循七岁死里逃生后,梁家愈发将她管得严,少时不让出家门,大了出去也必定一大帮子人跟着,去的也不过是马场等寻常人家进不去的地方。一年下来倒有几百天是闷得发愁的。
此番梁夫人见女儿高兴,也不曾到一些乌烟瘴气之地胡闹,再者多个下人于梁府也不值一提,那人又是阮毓贞的师姐,卖个面子,也就准了。
从此郑小欢便与那帮随从一起跟着梁循,她惯会做人,吃得了亏又大方豪爽,没几日与那些狗腿子打成一片。
平日里,郑小欢与阮毓贞一个在外院,一个在内院,不得相见,只有梁循与阮毓贞一齐出门,她才得以一睹芳容。
她自比句践卧薪尝胆,暗想有朝一日设计好好教训那傻子,再把她的小师妹好好弄一弄,方能泄她心头之恨
那阮贵听说郑小欢进了梁府,少不得又私下里骂阮毓贞帮姘头不帮老爹。不去搵女儿理论,却是因为近日与隔壁的寡妇王海霞成就好事,摆了桌小酒两人正式做了夫妻。
他只道是夜里邪火有处撒,日里饭菜有人做,谁承想,那妇人却有些家私甘愿拿出一半来给他做本钱,叫他开茶楼。把阮贵喜得没入脚处,当即打点起来,自然更顾不上去找女儿寻事。
阮贵盘下一个旧茶楼,从新修葺装潢,用不上半个月便能开门。十一月初一那日正式开张,阮贵提前几天送了请柬到梁府。
到了日子,梁循和阮毓贞都去了,梁夫人也派下人抬了一些贺礼去,聊表心意。
看客们啧啧称奇,先前不信阮贵的女儿是梁府少nainai,此时交头接耳都说阮贵生了个好女儿。
阮贵挣足了颜面,乐得眉花眼笑。
郑小欢冷眼瞧着,心道此地诚然是个好去处。阮毓贞来这儿名正,可多来来;她跟着梁循来这儿言顺,可多跟跟保不齐哪日就是她与贞妹的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