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孕反应在到加市之后开始严重,过了三个月便没再有过。不过这会儿,阿黎仰躺后突然生出股反胃的感觉。吐不出来,想吃些酸的压下去,可是似乎她的记性也不怎么好了,出门前还想着要买的柠檬,到超市之后忘得死死的。
平时她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出一次门,但这次不一样,她实在是不舒服,才刚回来就又要出去,只因柠檬的香味太诱人。
她重新把自己包起来,镜子前的女人像个粽子。三个多月的小腹实则已经微微凸起,但裹着衣服,从背影看依然轻盈。
走廊里依旧没有人,她很少能碰到邻居,不过这样也好,她本身也不善于社交。
女人在走神,过了很久才发觉,自己按下电梯已经有一会儿,怎么还没下来。
只见数字卡在某一层不动,难道是在搬家。
又等了一会儿,她才察觉到不对,想要回到屋里却已经晚了,逃生通道那扇总是紧紧关着的大门里有了不寻常的人影。
阿黎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她护着小腹跑到门口,刚按下两个数字,便有疾风自身后掠过,一条手臂绕到前面死死钳住了她的脖子。
是个高大的男人,他穿着长袖带着手套,她无法分辨他是什么人种。但毋庸置疑的,他一定是个酒鬼。他身上的酒味太重,一出现,先前的香味即刻被酒气挡住,光是闻着味道她就快要醉了。
几秒种后,她才开始试探着用英文和他对话。
“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不要伤害我,我,我是孕妇。”
身后的男人呼吸急促,阿黎察觉到他好像在生气,可是又几次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个素未谋面的抢劫犯为什么会生气,她又没说不给钱。
但当她说完这句话后,男人却突然有了动容。他似乎良心未泯,呼吸也停滞住,悬在她身前的手开始颤抖。
阿黎以为自己成功了,偷偷向前迈了一步,却被立刻发现的男人再次控制住。
“什么时候的?”
女人愣住,被酒水烧灼了三个月有余的嗓音不复泠然,干涸得如同加市的沙漠。与之前的男人丝毫不像,甚至将他的低醇也浸泡得失去原本的神韵,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在他开口的瞬间听出他的声音。
“为什么要走?”
叶修又问了一遍,怀里的姑娘终于睁着惊惶的杏目转过身。
他看到那双楚楚含情的眼睛再也控制不住,将人按在墙上疯狂亲吻。
惊喜到极度是骇然,她居然有了自己的孩子。
巨大的喜悦让男人失去了理智,他死命亲吻她,小身子被他牢牢困在手臂间,一只探下去抚上小腹,却是与亲吻完全不同的温柔。
敢带着他的种一个人跑掉,要是他不来找她,没在黑市上派人盯着,她是不是准备一辈子不告诉自己有个孩子。
“放开我......”
阿黎挣扎出他的桎梏,喘着气靠在墙上,眼前一阵阵眩晕。
叶修不敢再动她,垂着眼尾,看着有点无辜有点可怜。
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红了的眼眶和结缠血丝的悲伤目光。对视未几,叶修蹲在地上,抱着头双肩颤抖。
看吧,就算是凶猛的大型犬,被抛弃了一样无助的像个没饭吃的孩子。
“我们先进去说,好不好?”
阿黎无奈,只能打开门先让他进来。
小公寓被她收拾的很温馨,前些天新买的婴儿床上挂着玩具,轻轻摇晃就有铃声传出。
叶修坐在沙发一边,弱小,可怜,又无助。
他看着周围为孩子布置的一切,还没能完成到准爸爸身份的转变,同时又深深自责,如果他当初没能自作聪明地隐瞒事实,就不会错过这三个月。
“所以,这是你和叶叔叔演的戏?”
“对不起,怕你多想没有告诉你,本来想等事情结束之后再说的,可是......”
可是她却碰到了邹晴,不管那个女人是带着什么心思把那件事告诉了她,现在人已死,她不想再追究,只是一时还不敢看叶修的眼睛。
那双藏在睫毛下的瞳仁太烫人,时时刻刻燃着毁天灭地的火光。
“对不起。”
叶修蹲在女人面前,生满血丝的目光真诚又痛苦。
她没做错什么,只是不想拖累自己。
他把头贴在她的腿上,炎热的鼻息落在皮肤上很痒。阿黎轻轻叹气,她当然也想他,更何况他还是孩子的亲爸爸。
“你没错,怪我没问问你。”
酥软的手心抚摸上他的后脑,叶修浑身一僵,然后像个顺了毛的大狗似得软下来乖乖让她摸。
一场误会,两人在略带诡异的气氛中吃了一餐。
没有佣人,事事都要亲力亲为,阿黎在厨房叫他拿什么他便拿什么,这种被Cao控的感觉却让叶修不讨厌,可能因为这个人是她,所以被使唤得也很舒服。
“那间房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