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喝醉了吗？”我说。
晚上回到我的杂物间，找到统一发的衣服，随便拿了一件看着便捷舒适的当了我的睡衣，拿去准备在公共浴场洗漱，谢天谢地，这些浴房都是独立的，我不至于被别人发现性别都是假的的谎言。
“您不是不喜欢戴吗？”我直接问了出来。
“薇安，你知道吗？”他发话了，“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我不明白。”我边吃面包边说，这儿的面包可比街边卖的好吃多了，还不要钱，我得多吃点。
我一骨碌下来，马上鞠躬对他说：“对不起少爷，我再也不敢了。”
“别叫我少爷，叫我恩格吧。”
第二日的铃声叫醒了我，我迷糊地穿完衣服，到少爷的房间里准备帮他更衣，他已经醒了，坐在床上看书，见我进来，问：“昨天的步骤记住了吗？”
暖气包围了我，像躺在初秋残存的夏风里，我洗着正舒服畅快，一些女士突然说笑着掀开了我的浴帘，我叫了一声，连忙扯过毛巾系在腰上，她们听到我的尖叫也吓了一跳，退出去时还说着抱歉。
少爷没有直接出去吃早饭，他站在原地，我低着头正要等他出去，他揉了揉我的头：“很干净了。”
他笑了笑：“那就私下叫我恩格吧。”
恩格正坐在座椅上看书，我看不懂他看的什么书，也不想看懂，因为我对文字实在没兴趣。
“在你扑上床的时候。”
“有这个就会看得清人脸吗？”
“我来拿个东西。”他说着晃了晃手里那个他曾经说过自己不喜欢戴的两个圈的装饰物。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了，我依旧不能理解，我曾经在礼服店的玻璃橱窗前见过我的眼睛，那是灰色的，暗沉沉的，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阴天，那种天意味着我可能又将得病。
等到他出去一会儿后，我没有按老管家杰思敏叮嘱的那样照流程整理清扫房间，我看着那张大床，蠢蠢欲动的心早就无法忍耐，我一下子扑了上去，好闻的薰衣草味道扑鼻而来，就像我接近少爷时他身上的味道。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夸一个男性漂亮，但他显然乐在其中，于是我就没有打断他。
我按照杰思敏先生吩咐的那样，把地毯上的灰拂了一遍，桌子抹过一遍，床单连同其他的用品换了一套，将柜子里的红酒每个都擦过瓶身，我甚至不敢拿起来，生怕它们掉地上碎了。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推拒：“这个酒太昂贵了，我不能喝的。”
到了下午，有个强壮的伙计带我们去学习打理土地，看他的样子自然是轻松得很，课时练轮到自己时，我只觉得我的腰要断了。
“你喝。”他把玻璃杯往我这推了推。
然后又隔着遮脸布捧起我的脸，抚摸我的眼尾：“真的很漂亮。”
“还是叫少爷吧。”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在完全出房间门前，恩格留下了一句：“晚上你过来一下。”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
“唉，”那个好心的女仆叹了口气，“你还不懂，但这也正常。”
中午时和仆从们一起用餐，他们之中有几个女仆总是斜眼看我，好像要将两只眼睛都送给我一样死盯着不放，那个昨天和我在同一个寝室的女仆说：“原谅她们的目光吧，薇安，你太招人嫉妒了，刚进入城堡就成为少爷的贴身仆从，那可是她们肖想很久的工作。”
他向我招了招手：“过来吧。”
洗漱完，我躺到那个并不坚硬的床上，突然想起来恩格叫我晚上过去，我便强行收回困意，到隔壁的他房间里去。
“嗯”，他把站着的我摁坐到另一把椅子上，把酒杯递给我，里面是红色的液体，大概来自我早晨擦拭的红酒酒瓶。
恩格听到我推门的声音，放下书本，看向我：“来了？”
一下午，我的进度虽然是倒数，但是比一些女士要好些，不至于最差。
“因为今天要见客人，我怕我看不清人脸。”
我到书桌前，才发现他的脸上荡漾着不明显的红。
他没什么话了，只是用手支着脸看着我，我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我的寝室莫名其妙地到了少爷边上的杂物间，即使是杂物间，也比仆从的寝室好很多。
我猛吸了一大口，这时，一个好听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好闻吗？”
“是的，这个叫眼镜。”他说。
“我不知道，少爷。”我看着他蓝色的眼睛。
我点点头，这次旁边没有女仆辅助，没有那种要杀人一般的目光审视着我，我的行动迅速了很多，到最后一步时，我才发现我用了很少的时间。
我一惊，但因为扑到了床的正中央，不方便一下子下来，于是我坐在少爷的床上，看着旁边笑得温柔的他。
我回应了句：“好的。”但是显然，已经走上走廊的他是不会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