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可他总觉得,对方身上有一种沉重的悲哀。
阎二看着男人认真的动作,不知为何,忽然心中一堵,竟有种酸涩的感觉。
却没想到此刻却轻轻放下了。
他转身,打着手势,示意其他人将大厅跪着的人拖走。
“质本洁来还洁去,这下你真的解脱了。”
阎二刚要说什么,打水的黑衣人回来了,端着水盆恭敬站在一边,他只得皱着眉头止声。
在山谷中,一把火点燃了躺在柴火上的青年。
阎二听到男人低语道,从自己手里接过那枚断玉。
良久良久,直到火焰熄灭,只有燃烧未尽的黑炭和中心的一堆白灰。
“去吧。”
“其他人……”男人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叹道,“算了,无关人,便放了吧。”
他能感受到义父身上阴冷的杀意,本以为今日会大开杀戒,惹起一番江湖风波。
风吹动火苗乱舞,飞舞的黑灰落到男人头上身上,男人都没有动一下。
阎二从怀中摸出两块玉佩,恭敬送上:“都在这里。”
男人抚了抚青年的鬓角,似在沉思,三个黑衣人一声不发,沉默渐渐令人汗毛竖起。
石呦鸣将玉佩收在袖中,拿起盆边的白色毛巾,浸湿拧干,为睡着的青年擦拭着脸上的污垢。
男人仍低着头,在为青年擦拭脖颈。
男人的目光透过红黄的火焰,落到火堆中的黑影上。
许多黑衣人都将头垂得更低了,他们生怕自己再听到不该听的。
黄色的光在他金色面具上跳跃,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
沉思的男人收回手,抬起头看了看外面,道:“本座先回。这里,烧了吧。”
男人将白灰
阎二离开后,大厅中只剩下紫衣人和抬着担架、端着银盆的三个黑衣人。
他之前点了这些人的哑穴,就是为了让这些人安静些。
“阎二,”低头擦拭的男人忽然开口,头未曾抬,“去查。但凡动过他们的人,都杀了。”
此刻看来确实是很明智的。
阎二微诧,仍是低头道:“是。”
“义父,属下先告退。”
的语调吩咐道:
阎二回道:“抓了一个下人,他本是要把人处理掉的,因为偷懒就藏在了柴房,准备再等一个人一起处理掉。”
他愣一下,才用眼神示意了一个黑衣人,那个人悄然退走。
清脆的声音在安静肃穆的大厅中显得如此明显,大厅中好像更安静了。
石呦鸣和一干人带着幽十六的尸身回到了据点,带走了幽十五。
袖袍下的手指明明在抖,是怒,是杀意,石呦鸣却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玉佩呢?”
熊熊大火外,一个黑衣人站在点火的紫衣人右手边微靠后的位置。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再忍一下,回家就解脱了。”
石呦鸣看着阎二手中的两块圆形玉佩,上面穿着金丝绳,镂刻着幽冥殿的象征图案,还有代表着他们身份的数字,“幽拾伍”“幽拾陆”。
“打水来。”
与外面的声响相比,房间内的安静简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好在让他们开口,对自己来说并不难。
阎二在面罩下的脸神色大变,他连忙捡起玉佩,双手举起,承给似乎是怔住的男人。
石呦鸣怔怔看着手中还剩一半的那枚玉佩,上面印着“陆”字。
没有耽搁,他们回到了幽冥殿。
什影看着男人屏退所有人,亲手点燃了柴火,表面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从阎二手中拿起两块玉佩,其中一块忽然裂开,裂痕的另一半摔落在地面。
“你在怪我吗?是我来晚了。”
垂着眼的紫衣男人,低头看着脸上脖颈上都干净了许多的青年,用轻柔的声音道:“本来想用他们的血洗地的,但我恐怕你不喜欢看,没有人生来就喜欢血腥的吧?他们的血那么脏臭,还是不要看了。”
大厅中弥漫着一股杀意,时有时无,时强时弱。
他总有办法让人开口的。
他还需要对这些人严刑拷打,才能查出义父想要的结果。
男人走到白灰中间蹲下,捧起带着火星的滚烫的白灰,看了一会儿才缓缓道:
什影抱起旁边地上的白色大瓷瓶,递给男人。
“义父……”
过了一会儿,阎二回来了。
“在哪里找到他的?”石呦鸣忽然问道。
他实在猜不透,只能暂且不去想。
义父究竟是如何想的?
“管事、打手、老鸨,也杀了。”
“义父,这里属下可以处理,您要回殿吗?”
“无关人”究竟怎么算,没有这些人的招供,可不好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