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卿問了什麼問題?」皇上問。
慕鸞取過藥書,說:「要再學學其他的字嗎?」
周宇直回身子,說:「殿下回答臣不知道,因為沒有人教過。臣認為,太子已過啟蒙年齡,卻不如兩位皇子,加上,周家一直以都,都只出過太子的太傅,臣也必須繼承周家之鴻鵠之志,願為東夙永生永世效力。」
小知樂聽了,開心得像傻子般傻笑著:「真的?殿下認為我做得好嗎?」
「」
「微臣問:『何為君,何為民』。兩位皇子都能把書上的理論倒背如流,所以,臣認為真的無能力成為兩位位皇子的太傅,望皇上赦罪。」周宇拱手深深地彎下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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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努力的這五個字像是小知樂的人生寫照,令慕鸞不禁有點感動,小知樂不像他,是確確實實的六歲小孩,卻被安排跟在被廢了主子身邊,卻一直沒有放棄,沒有放棄自己,也沒有放棄他這個太子。
而這輩子,慕鸞這名字為他綁上了太子的身份,一個被冷落的太子,一個未來不太明朗的身份。
「父親,你忘了麼?」
周宇搖了搖頭 :「臣沒有什麼大志,只想一切從心而已。」
就像鄭承一樣,代表著上一輩子的他、工程師的他、與母親相依為命的他
說完,又是深深一拜。
太子叫他想起來。
「那周卿說選太子,太子又是如何回答的?」
周宇頓了頓,應了,環顧一下四周,看到多了些少的裝飾和宮女,周宇說:「殿下喜歡臣的見面禮嗎?」
「微臣選太子殿下。」周宇單刀直入地說。
「來人,把周太史押入天牢,什麼時候選好了,再上稟朕。」皇上手袖一揮,便不再理會周宇了。
「太子殿下。」周宇行了禮,慕鸞立即擺手說:「老師以後不用行禮了,你貴為師長,應當是吾敬你。」
「曈兒和溒兒,周卿選了哪個?」皇上問。
周宇直著身子,一雙悠長姣美的鳳眼,眼神卻厲直剛毅地看著父親:「兒子原不想入朝,卻因父親說過,身為周家一份子,就要對這朝廷和天下負責,是逃不掉的天責,是與東夙開國先皇先臣的承諾,我們不單效忠的是天子,更是這天下。」
其實周宇那天見過慕鸞後,便去面聖了。
「我希望你總有一天能想起來。」太子說。
天祿閣又是一陣駭然的肅靜,而周宇也只是垂首靜靜地等候著皇上發話。
不然中了毒沒有人召太醫,病弱沒有人照顧,在這深宮中,怕是沒有人和他說話了。
「我會努力起來的!殿下殿下一定要叫我原本的名字!」小知樂激動地說。
小知樂看了看檯面上的紙張,然後說:「我我先練好這兩個字。」
「既然入了朝,兒子當然凡事都以天下為先,那怕是聖上犯了錯,也必須以命諫言。」
周宇冉冉地把事因經過說了一遍,周伯賢噤默了一會,才說:「鸞氏一族已滅,別說這皇宮,恐怖這世間也不再有人能護著太子,聖上留了慕氏這最後一滴血脈,已是最大的仁慈,宇兒你就別要赴這淌混水了。」
「兩位皇子殿下生性聰慧,臣的問題,兩位皇子皆能善答如流,臣只覺得沒什麼可以教的了。」
太子說他可以過回他原本的人生。
「宇兒呀,何因聖上召你入獄呀?」周伯賢問。
就這樣,周宇被押到了天牢。
太子會親自叫他原本的名字。
空氣冷了幾分,過了一會兒,才聽到皇上悠悠問道:「不選曈兒和溒兒,是為何?」
名字對一個人來說,是一種命運。出生時被賦的名字,充滿了父母對其的期昐,也代表一生的身份。
慕鸞脫口說了句:「有你真好,謝謝。」
慕鸞夷然,明白背後的原因也非一時三刻或者可以輕易對別人解釋清楚,而自己身上也沒什麼別人可圖的地方,起碼周宇不是會害自己的人。
對小知樂來說,知樂這名字就代表了一生在宮廷為奴,沒有姓氏,只有取悅主子的代號
站在皇上身後的趙公公手?裏的手指微抽搐了一下,不動聲音地用眼尾瞥了一下聖上的反應。
「嗯,沒有人比你更好了。」慕鸞說,半是哄小孩般,半是真心。
「等你想起來後,那便是你的名,我會用那個名字稱呼你,你不用再過知樂的人生,而是你原本的人生。」
周宇父親周伯賢聽了,翌日立即入獄見了周宇。
沒有起名字,只是叫排行,後來被安排了入東宮,才起了現在的名字。」
慕鸞一頓,想必是先前皇上的賞賜,莞爾一笑:「老師太重禮了,對了,老師是如何說服父皇的,又是為何願意成為吾的太傅?吾知道,父皇原是打算安排老師教導二弟三弟的......」
翌日,早膳過後,周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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