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宜目光珍惜地看着她,笑笑说道:“何况比起求子,我也更想求上天让你我百年后能先后而去,这样谁也不孤独。”
蒋黎听地眼睛发酸,待他话音落下,她更是克制不住心绪涌动,直接回吻了过去。
“三郎,”她目若秋水地深深望着他,“其实我想要的也只是我同你生的孩子,我更喜欢你……不,是最喜欢你。”
陶宜又吻了吻她的额角。
“所以我们顺其自然就好了。”他含着笑,轻声安慰道。
蒋黎点点头。
“那走吧。”他自己理好了外衣,拉着她的手就转身往外走。
“怎么?”蒋黎一时懵住。
“吃饭啊。”陶宜回过头,冲她扬唇笑道,“不攒攒力气,晚上如何‘尽己所能’?”
蒋黎脸颊绯红,却还要强撑着调侃他:“那要不要我再给你端碗补药?”
陶宜半笑着凑过来在她耳畔说道:“我是怕你没力气。”
她轻搡了丈夫一下,然后低头噙笑,就这么由着他把自己给牵走了。
几天之后,沈约果然得了殿中侍御史的任命。
沈家上下都松了口气。
沈约领回官袍后,便一个人在书室里待了许久。
徐氏寻过来的时候,看见他坐在那里正静静看着放在桌上的袍笏,似是在出神,又似是在想着什么。
直到她走到他面前唤了声“官人”,沈约才察觉到身边的动静,抬头朝她看去。
他顿了顿,然后客气地问道:“有事么?”
徐氏就说该吃饭了。
沈约颔首:“你先吃,我换了衣服就过去。”言罢已站起了身。
徐氏道:“我来服侍官人吧。”
沈约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其实这也不是徐氏第一次侍候他更衣,两人新婚夜虽未圆房,可这些日常该尽的夫妻仪节,或者说责任都没有落下。
沈约虽然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该拒妻子于千里之外。
但今天徐氏服侍他换衣服的动作却令他感到了不同寻常。
“官人如今心事得了,舅姑也都觉得安慰。”她一边细细地帮他整理衣襟,一边有意无意地用指尖触碰着他的脖颈,口中说道,“明日官人就要开始应差了,今夜——还要帮你另铺一席被褥么?”
沈约本来就觉得被她碰到的地方十分不舒服,此时听见她这句暗示明显的话,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是直直通入心底,就和新婚夜他刚想到周公之礼这节时一样,一阵恶心瞬间就涌了上来。
他忙抓住她的手把两人距离拉开了些,然后转过头,径自努力地平复着心口不适。
徐氏微愕地看着他,心里也随之了然,原来沈约的这个问题还真不是单单因为前程的压力。
只见他平静下来之后,和新婚夜一样,面带歉意地看着她,说道:“对不起,我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徐氏却问道:“官人是只不能接受我么?”
沈约并不想伤害无辜的她,便立刻解释道:“不是。”他微顿了顿,方又续道,“我对其他女子也是如此,只是……我从前不曾察觉。”
他以前也以为自己只是不喜欢那些烟花女子,还有,也对那专司侍奉人的姬妾无感,因为每次他都会直接联想到兄长的死,仿佛整个人就会瞬间被一种混杂了酸腐和血腥味的呕心气味所笼罩。
所以他一直很抗拒父母或者其他人想让他亲近女人的意图。
只听徐氏又问道:“那,官人从前对姚小娘子也这样抗拒么?”
沈约一愣。
当然不。
正因为他不仅对姚之如半分抗拒都没有,而且还很想很想亲近她,所以他才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所以直到他和徐氏的新婚夜,他才真正明白了姚之如之于自己的“与众不同”。
可他明白了,却只觉得更痛苦。
但那又能如何呢?这是他的命。
沈约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从前与她是守礼的。”他又对眼前的人道,“你我已经成了婚,待相处日久,终会成为彼此最亲近的人。”
徐氏心里却已有了数。
她相信沈约和姚之如是守礼的,可两个有婚约的人,又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就算再守礼又能守到哪里去?总不可能天长日久都隔着几步说话。
唯一的解释,就是沈约那片刻的沉默意味着她的怀疑是对的。
他的确不抗拒姚家的这个小娘子。
若是如此,那也就代表他这个毛病不是不能治。
徐氏想到这里,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大度地温柔笑了笑,安慰对方道:“我明白,毕竟我和官人也是才刚做夫妻,往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说完,她便收起了试探他的心思,保持距离地服侍沈约穿好了衣服,和平时一样继续过起了慢慢培养感情的日子。
但第二天,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