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照金巷一下子出了两个进士,而且其中一个还是探花郎,这的确是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围观和道喜,但沈家却并没有办及第宴庆贺,谢家也没有。
谢暎的想法倒是很简单,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毕竟跟着不远他就还有暖房宴和婚宴,所以就说服了两家长辈不必为此Cao劳,反正他那个位置低调些也好。
至于沈家,姚之如知道,那也是沈约不想办。
他亲口同她说不想为此铺张浪费,而且他又不是前三,既然谢元郎都没有办,那他就更不用了。
她明白他的想法,也支持他的决定,所以琼林宴之后这几日里,她心中也多少揣着忐忑,希望他能得个好差遣。
沈约已经绷得太久了,她希望他可以真正将这口气松下来。
蒋娇娇一听姚大郎要给人家庆祝,就忍不住笑了笑,说道:“沈子信定是拒绝你大哥哥的提议了。”
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姚之如也没必要掩饰什么,亦笑着点了点头:“子信说正好谢元郎明天要办暖房宴了,大家到时一起聚聚就是。”
谢家的新屋已经落成,谢夫子和谢暎在婚礼之前要先搬进去,照风俗需要暖房,祖孙俩也没打算请外人,只当是邻里间找个机会正好小聚一番。
“大哥哥还问了他打算何时来下定。”姚之如回想起当时的情况,还是为兄长的举动觉得有几分尴尬,“他说家里正在准备,不会太久。”她说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昨天他特地来家里,也是为了让我宽心。”
不然就凭沈约心里对她父母和兄长的芥蒂,确实没必要特地走这一趟。
蒋娇娇也叹了口气:“我原还想着他能外放,带你出去过逍遥日子,现在却是事与愿违了。不过往好处想,我听谢暎说,司农寺现在手里职权挺重要的,他将来高升的机会也大。”
姚之如心里有些感动,也笑着说道:“你们家谢元郎,哦,不对,现在是谢无晦了,他才是受官家看重呢。”
蒋娇娇抖了两抖:“你可别学外人同我说这些场面话。”又笑道,“谢暎自己都说了,他这是正好碰上而已,官家这字是赐给他,却也不是赐给他的,其他人也都明白。哎,反正朝堂上的事麻烦得很,我也不习惯这样称呼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最好。”
两人正说着话,玲儿端着点心走了进来,语气谨慎地对姚之如道:“姑娘,我刚才去厨房的时候,看见彩绢好像动过曾娘子的补药。”
姚之如一怔,问道:“你看见她做了什么?”
“我进去的时候她刚从药灶旁走开,我也没看清,不敢下断言。”玲儿斟酌地道,“不过这补药本就是孙大娘子请大夫来给曾娘子开的,她应该不至于下毒吧?”
那可是要害人命的。
蒋娇娇和姚之如听了,都不免觉得有些心惊rou跳。
“那你赶紧去厨房再看看,”蒋娇娇忙说道,“最好是弄点药汁出来,先给,给你们家养的鸡试试。”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说她们谁也不认为杀人是那么容易就能下得去手的事,可要是孙氏真就下得去手呢?
玲儿也被她们说地紧张起来,连忙应下,转身快步去了。
姚之如不由地攥住了手指。
“我们先别乱,说不定就是我们想多了。”蒋娇娇安慰着她,也宽慰着自己,“这不是小事,也冤枉不得人,等玲儿先验证了回来再说。”
姚之如点点头,皱了皱眉,只觉心里慌得几乎让自己说不出话来。
过了约莫一刻,玲儿回来了,满脸的庆幸。
“没事、没事的,那鸡好端端的。”玲儿喘着气说道。
蒋娇娇和姚之如霎时一松。
只见玲儿又从身上拿出了包着的手巾,说道:“不过我这回确实看见了药罐盖子上有点这个褐色的粉末,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就先收集下来了。”
姚之如当即警惕地道:“你晚点找个空出门,悄悄寻个店去问问。”
玲儿颔首应喏。
傍晚,曾招儿在屋里正准备吃饭,忽然听说姚之如过来了,她诧异之余,起了身去迎接。
姚之如进门后,下意识地先看了眼对方用的饭菜。
“这些,是厨上给你送来的?”她问。
曾招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大娘子说是给我补身体,有什么问题么?”
没什么问题,就是吃得太好了。蔬菜没见多少,大鱼大rou样样不缺,而且还有甜果子。
有了补药的事在前,姚之如此时直觉孙氏是想把她给养胖。
“您放心,我每顿只吃了一半,心里有定数的。”曾招儿忽然笑着说道,“而且我饭后也会踢踢毽子什么的,动一动。”
姚之如朝她看去时,才发现对方的眼睛里满是了然之意。
她不由微微一顿。
“我不是这个意思。”姚之如觉得有些不太自在,这还是她第一次正式与曾招儿谈话,她不太习惯,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