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然而他和神圣伏家的关系并不紧密。伏家有难他也并未为此仗义执言,反而是韬光养晦,一副“我装聋作哑大概就不会被太后搞死”的态度。最近太后天天想办法鼓动群臣弹劾伏家,却也没有提及余艺,可见太后并不想随便对有兵权的人出手。相反地,她比较愿意趁机拉拢曹姜、余艺,作为对抗柳家的势力。然而,这曹姜和柳祁是多年的朋友了,余艺却是个缩头乌gui墙头草,都不太符合她的心意。鸾音却也对太后多番劝说,又道:“现在听说邵郡军也越发壮大了,流民听说去邵郡参军就不用挨饿了,都很乐意,且对骄男公子也很感激信服。”太后却不以为然,只道:“流民组成的军队能有什么大作用?且有帅无将的也不行。”且太后又埋怨:“那昭夕兮耿直过头,骄男却看得起他,可是他么根本看不住!傅幽人离宫不过一头几个月,后宫里就乌烟瘴气的,还得皇后站出来料理,不想还有伏鸳鸯重新出来作妖!”
也是傅幽人离宫,将担子交给了昭夕兮,皇后才开始想念傅幽人的好。刚刚皇后才劝完两个差点把房顶都掀掉了的妃子。身为皇后无子无宠,她平常走贤德路线,不好对世家出身的妃子端起皇后架子,只好笑眯眯地劝和,又陪送了些小礼品,闹了一个上午,起因竟然是内廷分配的绸缎颜色不合心意,这绸缎是没送对就罢了,吵嚷起来这昭夕兮也劝不住。或是奴才婢女渎职躲懒、欺压势弱的主子,这些原本就杜绝不了的事情越发多了起来。这昭夕兮读了那么多书却压不住事,对下管不住刁奴、对上哄不住恶主,小事化大,没天没夜的都闹到皇后跟前。皇后真是头痛不已。虽然伏鸳鸯复宠对皇后很大打击,但傅幽人回来主管内廷对皇后也算是大不幸中的一点小确幸。而昭夕兮也觉得自己做回文员挺好的。他又对傅幽人说道:“哎呀,原来出身寒门的主子还算好相处的,世家女子怎么半点女德都没有?行事说话都很是可怕呀,您当初倒是怎么周旋过来的?”傅幽人冷笑道:“我能怎么周旋?受着呗!你还以为寒门主子容易处?甩手一个玉如意砸破我脑门的济夫人是什么出身?抬脚把我的脑袋往泥里踩的花姬是什么出身?她们可好相处么?现在脾气都好了,那是因为没有了皇上的宠爱。而那些贵族妃子,就算无宠也都是有依仗的,所以能够从一而终的难伺候。”昭夕兮登时也是哑口无言。当奴才的,都不容易呀!
傅幽人回来,开心的不止皇后和昭夕兮,还有那皇帝。皇帝见傅幽人回来当差,也十分高兴,又笑道:“真好!朕最喜欢的人都回来陪朕了!”傅幽人闻言一怔,又觉得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对不住皇帝的真心。伏鸳鸯却没那么多内心戏,他对傅幽人的厌恶可谓溢于言表,在皇帝面前也毫不掩饰。那皇帝纵是个迟钝的,都能察觉到不对。故他支开了傅幽人去办事,便对伏鸳鸯说:“你怎么了?脸色也太难看了。以前你好像也挺喜欢傅郎的!”伏鸳鸯却冷笑道:“那是我太笨了,知人口面不知心!”皇帝叹了口气,说道:“他不过是比较内向,但不是什么Yin险的人。鸳鸯你误会他了。”伏鸳鸯却道:“我可没误会!皇上知道他在御泉司干了什么吗?他把花姬折磨得不成人形,还抢走了咱们的儿子,威胁花姬不准抚育孩儿!”说到这儿,伏鸳鸯满脸都是委屈气愤。皇帝闻言大惊,说道:“不会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伏鸳鸯却道:“皇上不如召见花姬,自然就能一清二楚。”
傅幽人正回来侍奉,却见皇上和伏鸳鸯的脸色都不太对,不觉暗自叹气。那皇上想了想,便道:“朕想召见花姬。”傅幽人心里暗忖:“果然为了这个!”然而,傅幽人仍故作惊讶地说:“皇上传召花姬做什么?”皇帝还没说话,伏鸳鸯就抢先说道:“皇上见谁还需要跟傅大人报备呀?”傅幽人却笑道:“不敢。只是花姬乃已自请服役,终身不入宫门,面圣有违宫规家法。”伏鸳鸯却道:“你不必抬出什么‘宫规家法’来唬人!宫是皇上的宫,家也是皇上的家,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才来说嘴?”傅幽人却道:“小人身为宫奴,自然要谨守宫规,这不是理所当然之事么?还请鸳鸯少爷不要为难小人!”伏鸳鸯抬手就抽了傅幽人的脸,骂道:“凭你也配!”傅幽人刚回宫当差就被打脸,实在难堪。皇帝见闹得这样,连忙拉着伏鸳鸯,又说道:“别闹了别闹了!咱谁也不见了!”说着,皇帝又对傅幽人说:“你先下去罢!”那傅幽人默默告退,待出了门,才拿手摸自己的脸,触到被掌刮过的皮肤尚在发烫。
这伏鸳鸯和傅幽人闹得水火不容的,皇帝夹在中间也特别尴尬。皇帝劝伏鸳鸯不住,便私下拉着傅幽人说:“以后他要打你你就躲罢!朕帮你拉着他就是了。”傅幽人无奈地说:“这不是火上浇油么!”皇帝只好让傅幽人无事不入内间伺候。那伏鸳鸯撵远了傅幽人,又想拉帮结派,一会儿叫皇帝传安定侯曹姜,一会儿叫皇帝传白华节度使余艺,仿佛是要拉拢他们。那曹姜素来和柳祁亲厚,是拉拢不动的。那傅幽人只想道:“曹姜这个老实人,被柳祁骗得团团转的,也是可怜啊。”那曹姜十分看不起伏鸳鸯,当面就露出鼻孔朝天的态度。伏鸳鸯哪里受得了这个,只骂道:“你什么东西?也敢对皇上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