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怪喜庆的媒婆。
赶是赶了一点,只是两家说好便好了。而且这准备、仪式,那是一点不赶,绝对按着隆重的来。
这大理寺卿府也是有自己的打量,虽说是庶女,但毕竟出身南王府。也是一方王侯之女。
“混嬷嬷,冶姮就拜托你了。”
冶容抬眸,看了一眼正在清点的竹安得藕,转头对混嬷嬷道。
“是,娘娘。”
深色绸裳的混嬷嬷立在下面,低头道。
这王孙贵胄官宦之家的亲事,礼节颇多。需年长的嬷嬷来教导诸多事宜,也是让冶姮去了夫家不被人轻视怠慢。
南王府原也是有老嬷嬷的,只是这见过世面担得起礼仪教养的,最是还要属琼嬷嬷。
只是琼嬷嬷已经被冶容安排至了冶凤础的身边。派混嬷嬷其实还有一个道理,那便是混嬷嬷一定程度上,也是代表着冶容。还是让冶姮去了夫家莫要被轻视怠慢的道理。
混嬷嬷低着头,她此去南王府,心中并无什么不满,这是娘娘信任她的表现。只是......
混嬷嬷眸中闪过一丝担忧,想起那浣衣局的那群嘴碎的流言,上次打了一顿杀鸡儆猴,只是还需多多留意。此去南王府,近期是回不得宫的。还有那宛贵妃特意请旨与自家娘娘一同为秀女初试的选人是为何......
事实上,秀女初试这件事混嬷嬷实属冤枉了宛贵妃。江宛宛只是单纯的想挑几个真正貌美的入宫罢了。
让那些个寡淡的去,岂不是再挑几个寡淡的入宫?
乾元宫中
近日,这户部的祁大人跑的颇勤,连得天景帝也得彻夜看着文书。再马上便是科举的日子,这礼部也得勤跑这乾元宫御书房。
介时,这户部礼部的大人,怕不是要撞一块儿去。
硕大的夜明珠将整个乾元宫照得亮如白昼,天景帝那俊美无俦的面庞,愈加显得清俊。审阅文书时,又更添了分冷冽不怒自威的气势。正面五爪的龙袍,下摆绣着“海水江涯”。
又过了一会儿,夜已深
“陛下。”
明十礼上了前来。
“夜已深。”
明十礼道。
天景帝未抬眸。
“皇后娘娘特意嘱咐了奴才,这夜深要将这甜汤端来。”明十礼上前了一步。
屋内颇静
过了一会儿,只听那淡淡的声音道:“放着。”
“是。”
明十礼上前了一步,将手中的托盘放置一侧。这甜汤的味道有些许飘了出来,闻着便知味道是极好的。
天景帝放下了手中的文书,看了一眼那甜汤,清冷眸光垂着,似想到了什么。抬起手拿住汤匙,喝了一口。
“陛下,这是皇后娘娘温了许久的。”
一侧的明十礼道。
天景帝垂了眸,却不知为何,想到的是那夜冶容的那双柔软的唇瓣。温凉的,柔软的承受着他的掠夺。
大概,还有些许的被迫的顺从
想至被迫两个字,天景帝的眸色深了些。
“陛下,奴才听合熙宫的宫女竹安说,这南世子爷与容嫔自小关系就好,曾经在国子监为了逃学士的罚,还拿容嫔娘娘亲自给南世子绣的帕子贿赂过。”
说着,明十礼自己也笑了起来。这眼角的皱纹愈发清晰,倒当真有了几分和蔼。
天景帝那极好看的薄薄的唇近着那甜汤,听明十礼的话,不咸不淡看了明十礼一眼,明十礼当即背脊一寒。
身为天子的总管太监,总是有那么几分耳目。天景帝知晓这一点,也一直默不作声。明十礼一向是个知道分寸的,也从不在这一点触到天景帝的逆鳞。
天景帝收回了目光。
而一侧的明十礼,背脊的寒凉还未退去。那垂着的袖子,就想往额头上抹汗儿,心里却是忍不住叹气。却还是不得不拿着眼睛揣摩陛下此刻的心情,顿了一会儿道:“陛下,皇后娘娘那儿说,近日您去延祺宫、纯福宫去的少了些。还有些宫,您近日也未去看过。”
这边说,明十礼的心就往上提一些。只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这是皇后娘娘白日里召他去长秋宫说的话。
虽说明十礼心里有一套侍奉陛下的法子,这做奴才的,有时就得知道主子的心意。只是皇后娘娘的话,有时也得听。况且,陛下近日确实是有些宫里沾都没沾过。这后宫的情形,明十礼心里得知道。
皇后素来贤淑大度,陛下也颇是敬重皇后的。
明十礼冒死说的这些,天景帝却是颇令人意外的未看向明十礼,微寒的眸光在听至皇后时,多了一分敬重。比起明十礼,天景帝倒是更知晓他这位皇后的性子,贤良大度堪称历来的表率。如果没有冶容......
天景帝眸色微深冷了下。
对于冶容的情绪,霂宸自觉颇复杂。
年少时的一见入心,后来得不到,自己也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