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乾元宫。”
天景帝冷冷吩咐道。
“是。”
不敢多语,明十礼领命。
待天景帝走后,这甘寿宫依旧华灯明亮。坐在大榻上未曾挪动的太后,面有心寒之色。
“太后。”
过了一会儿,云嬷嬷手中拿一毯,盖在了太后的腿上。
知刚刚那一幕,太后此刻不欲挪动也不欲说话,但太后腿上有疾,受不得寒。
将毯盖在太后腿上,云嬷嬷便欲退下。却没想,太后却是开了口,“云莘,你觉得宸儿长大了吗?”
眼睛,却是看向自己盖着毯的腿。
云嬷嬷一顿,过了一会儿,道:“太后,孩子总有一天会长大的。”
听云莘如此说,太后叹了一口气,道:“我自小教他帝王之略,可现在,我的宸儿也如历代帝王一样,担心外戚干权。”
这话,寻常人说,已是杀头的死罪。但出自太后之口,却是无人敢应。
过了一会儿,云嬷嬷敛眉低目,却是道:“太后,依着陛下的性子,那苛问的文书恐怕早已写好。而南世子至今未放,这都是陛下顾着您的心思。”
太后看了一眼云莘,却是未答。
今日陛下歇在了自己宫里。翌日,陛下去往甘寿宫同太后一道用午膳,太后却已身子不适为由,让陛下独自一人用膳。
此等反常,让后宫中人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纷纷心中猜测,是不是太后与陛下闹了不和。
一些嫔妃更是心思活络,想借给太后请安的机会,兴许能缓和一下太后和陛下的关系,这样也许能得了陛下的眼。这样恩宠不就来了吗。
一些腿麻利的妃嫔,下午便已至了甘寿宫。
“吵吵闹闹的,那些人是在干什么?”
大榻上,刚端起一杯茶的太后听得外面的动静,皱着眉道。
一侧伺候的云嬷嬷望了一眼太后,道:“后宫中说太后您和陛下闹了不愉快,所以这妃嫔们都来给太后请安了。”
听此,太后面色一青。
云嬷嬷见了,道:“太后,您中午已经拂了陛下的意。老奴瞧陛下那意思,晚的时候,陛下还会来与您用膳。因着太后您未发话,这御厨也只敢按着惯例做菜。这陛下吃的,都不是自己喜欢的菜。”
青着脸的太后,望了一眼云莘。云莘话里的意思,过于明白。良久,太后也是叹了一口气。
摆了摆手,“让那些个涂脂抹粉的,都回去。”
“是。”
云嬷嬷领命道。
晚上,天景帝果真又至了甘寿宫。
中午拂了天景帝的意,似也给了太后一个台阶。晚上,太后倒是未再说什么身子不适了。坐在天景帝身旁,那自小的闺秀教养,让太后食不言。
天景帝也陪着太后,什么话都未说,只安心用着饭。
中途,太后又夹了一块鱼rou至天景帝碗中。
这吃饭时,都是有布膳的。只是,在这甘寿宫中,布膳的宫女却都是识趣的退下。
天景帝看了一眼碗中的鱼rou,夹起吃下了。
饭后
太后只道了一句,“皇帝,莫要忘了,武王府,当年终究是扶持你登上帝位的一份子。”
“是,母后。”
天景帝应了一声。
这原本宫中还谣传太后与陛下不和,只是第二日便不攻自破了。太后和陛下一道其乐融融用着晚膳。
自甘寿宫出来后,第二日,天景帝便将那责问武王府的文书发了下去,责令武王进京。
又将南世子放了,令南王好生管教其子。莫要教养出一个为朝无用的纨绔。另,武世子的死与南王府终有干系,罚南王府三年俸禄。
陛下此令一出,朝堂一片静默。原以为,那武王因着太后的干系,和南王府咬上了,南王府怕得不了善果。未成想......大抵,还是那容嫔的干系吧。传闻,容嫔美貌,如今,倒也是救了南王一府。
后宫中
得了此消息的小允子连忙跑去了合熙宫报信。竹安听后面色一喜,转身便告诉了小姐。
冶容听后,也是微微笑了一笑。
“小姐,太好了。世子终于无恙了。”竹安道。
“嗯。”
冶容应了一声。浅底素色裙裳缠银枝,手中的书卷,搁在小几上。
正待竹安还欲说些什么,话至口中,望了一眼小姐,却惊觉,即使世子爷无恙了,小姐也看不了世子爷。后宫嫔妃,轻易不得出宫。
“小姐,我去御膳房帮小姐端些点心。”
怕自己的情绪露了出来,惹小姐伤心。竹安道。
竹安出了去后,屋内只剩冶容,以及一旁侍着的得藕。
得藕见合熙宫中刚刚有一件喜事,又知主子喜书,便道:“主子,咱们宫里有一摇椅,是前些时候从内务府领的。主子身子刚好,要不在庭院里坐在摇椅上,这样还能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