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鲜血淋漓,血rou模糊,但饶是这样她也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周周!”她用上最后的力气,撕心裂肺地喊道,“杀了我!”
下一刻她的理智尽失,彻底化作疯魔的怪物,泪流满面的柳周也将刀送进了她的胸前。
“柳周!你——!”与此同时察觉到动静的族人终于到了,恰好撞上他杀母的一幕。
之后的事情或是在族人眼中背上杀母杀父的恶名,或是差点被赶出族去,柳周已是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亲手杀了母亲,他的心魔一次一次地重复着父死,杀母的一幕幕,一次次将他心底那已化脓的伤口撕裂,不断让他回到那时,无数次地重复着痛苦。
心智沉浸在心魔之中,柳周的身体和本能将面前的清霄当成让他经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拼尽全力也要将人杀去。
清霄与柳周缠斗之时,另一边谢玄阳已深入了凤鸾宫中。凤鸾宫乃是皇后的宫殿,于太|祖在位时为其皇后建成,虽说此后已又经历过几任皇后的居住,但此宫中仍然还留有仙家的痕迹。若是放在平时,谢玄阳定有兴趣停下来观研几番,但现在却不是时候,他须脚步不停地向魔气源头赶去。
凤鸾宫已被魔气充斥,到处都浓郁得可怕,很难分辨出魔源的位置,而且作为后宫主殿之一它的占地颇大,要一点一点地找过去一时半会儿完成不了。谢玄阳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他按着自己的直觉随便挑了个方向走了过去。
若是放到平时,他定然是要手上掐算几番,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父亲太|祖皇后在这殿里留了什么东西,挡住了天机,掐算根本算不出什么。谢玄阳又不能按照常理来推算,这魔气是属于他爹的,常理搁在他爹身上根本没用,这厮向来想到什么做什么,偏偏又因为打得仗太多,熟用兵法,习惯性地就会用上兵法给人挖个坑,稍有不慎就让人栽下去摔得头破血流。
谢玄阳要是按推算来找,指不定就被他亲爹给坑了。掐算、推算都不行,他也就只能跟着直觉走了。
好在谢玄阳一向运气不错,挑的方向正好撞对,往里走了一会儿他就找到了面墙,源源不断的魔气正是从此墙上的缝隙中溢出。谢玄阳不过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墙是个暗门,打开暗门的机关就是墙上悬着的剑托。
他伸手按在剑托上摸索一圈,果不其然在剑托的下方找到了个活口,也不知道要放什么东西进去。谢玄阳又用手指探了探,突然摸到了小小细密的锯齿,他眉头一挑险些笑出了声。拥有这种有着特殊规律锯齿的东西在他家中有不知道多少个,里面要塞的东西他再清楚不过。
马草。
他爹每天都用这玩意儿碎马草喂给幼马。
按谢玄阳他爹的思维,这个活口后绝对还有个细小的通道弯弯绕绕地通向皇宫的马厩之中,说不定这暗门后面的密室还有个入口在马厩里。
谢玄阳忍不住笑叹一声,从储物袋深处找到了一捧马草,揉成条状塞进了活口。只听活口中发出“咔咔咔”的碎响,不到一会儿就将马草吞了个干净,又闻轻轻地一道机关转动的“咔嚓”声,暗门滑开,骇人的魔气聚成的黑风扑面而来,一时间将谢玄阳身上的衣袍吹得哗哗作响。
谢玄阳定定地看着眼前黑洞洞的密道,脸上浮现出一瞬揶揄的浅笑。
下一刻,他便脚步一迈,瞬入密道的黑暗之中。
人未站定,便是伸手在黑暗中一抓,猛地用力一拧,便闻咔嚓一声,他手中抓住的东西已被拧碎,黑暗中这才响起一道惨叫。谢玄阳翻手就是一掌,直直将出声之人给拍飞了出去,凶狠的灵力冲入那人的体内,将其经脉绞碎。
谢玄阳冷哼一声,手腕反转间剑已在手,忽地又是旋身,刺眼的剑光斜来,如若惊芒掣电,又若银龙。
“铛、铛、铛——”几响,刃锋交错,火星四溅。
“长虹惊天。”黑暗中便闻有人扬声大赞道,“李公子好剑法!”
谢玄阳道,“遮遮掩掩之人,这声公子你还没资格喊。”
“哦?”那人讥嘲道,“常言道谦虚温谨,不以才地矜物,李公子如此傲气可不好。心傲之人可成不了剑之极者。”
谢玄阳冷冷地笑了笑,道,“尔等何来需我给之谦逊?不过是一群无脸见人者。我的谦谨只给君子,不给小人。而且,我姓谢。”
那人一顿,像是被他的话给堵了个正着,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地说道,“骄兵必败,不管你姓李还是姓谢,都得将命留在这里。”
话音一落,谢玄阳就闻四周轻响,已然是被众魔包围。他却是面不改色,从容地道,“你以为留得住我?”
谢玄阳在魔界时杀魔千万,一人一剑就能从万魔中杀出条血路,以剑魔之名大震魔界,这等密室中的人数还不及当时万魔围攻的千分之一。
如今他与清霄论剑多年,手中的剑已比之曾经更锋锐,更凌厉。
那人笑道,“呵,早闻一力战群之白衣剑魔的大名。不过这种事向来有一无二,剑魔可否再战一次谁也不知,不如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