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脉换灵是修仙宗门用来替不慎走火入魔或是沾染上魔气的门下弟子去除经脉内魔气的法子。此法会给承受者带来的痛苦不亚于剥筋剔骨,鲜少有人能从中熬过来,又因走火入魔或是沾染了魔气的弟子大多是道心不稳、犯了错之人,如今此法也已算是修仙宗门中惩罚这些个弟子的刑罚。
给一个小孩子用上这种法子着实是过了分。
不过谢玄阳却觉与清霄所说的洗脉换灵之法无关。他看着柳周问道,“梅梅她……她是什么血脉?”
柳周答道,“她是魔,纯种的魔族。”
谢玄阳登时面色一凝,怫然道,“绝不是洗脉换灵之法!”
几人见谢玄阳脸色骤然大变,有些不明所以,也不知他怒的是什么。莫凌烟忍不住问道,“玄阳,你怎么如此确定?”
谢玄阳道,“魔修有两种,一种是人修魔,一种是天生的魔。后一种便是常说的魔族,纯种魔族的经脉天生生不出灵力来。洗脉换灵之法是人修换灵的法子,便是将人经脉内所有灵力、魔力在瞬间清空殆尽,待灵气涌入由自身心法转为纯净的灵力再次充斥入经脉之中。”
说着,他的神色更加难看,眼睛里燃烧着怒火,无论是清霄还是莫凌烟都未曾见过他如此明显的怒意。他继续道,“梅梅又不是体内本就有能修习出灵力的半魔人,她就算是修习灵力的心法也修不出灵力来。你说洗脉换灵之法要如何令她变得和修仙者一样?”
在座几人的脸色也随着他的话而变了色。如此一来梅梅变得全身灵力只有被强行灌灵力入体内的一种可能。灵魔本是相反,在纯种魔族特殊的体质下,用只能生出魔力的经脉承受灵力实属逆行之事。
行此事者无时无刻得承受着来自经脉的强烈胀痛,这种痛饶是对成年人都是极大的痛苦。几人想到一个连世事都分不清的孩子承受着这样的痛苦,论是谁的脸色都好不起来。
柳周脸都成了青色,额上的一条青筋涨了出来,太阳xue突突直跳。他气得脑袋像给什么东西压着,快要破裂了。怒火在他的胸中翻腾,体内的魔血翻涌着像是灼热的岩浆在烧灼着他的理智。
“该死…该死该死……”柳周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将白色的刀身拔出了些,刀刃泛着寒光像是他心中因怒火而奔涌不息的杀意,要将那让梅梅受到如此痛苦的始作俑者碎尸万段。
忽然,刀柄又“啪”得一声被按了回去。柳周闭起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眼时双眸中的怒火以不再,深沉得仿若探不到底的寒潭。他道,“先救她。”
谢玄阳点点头,道,“令她变成这样的不可能是修仙者的法子,其他方法我也是知道些的,不过具体如何我还得先见一见她才行。”
柳周道,“我这就去把她带出来。”他实在不能忍受再将梅梅留在那个该死的地方,谁都不知道她还会再经历什么。
他刚要动身,就见红月一把按住了他的肩,将他硬生生又压坐回了位子上。这个女人的力气很大,她又是在柳周毫无准备之时忽然用力,柳周根本来不及反应。柳周怒然瞪向她,道,“做甚?你要拦我?”
红月也不怕,反向也瞪了回去,道,“你去送死我不管,但我不会让你带着梅梅一起送死。”
柳周本就听不得梅梅有什么意外,死更是听不得了。他怒道,“你瞎说什么?”
红月道,“你这个人啊,平时怎么都冷静的不得了,就是自己快死了也不见着急。怎么一碰到梅梅的事你的冷静就丢了个干净?”
她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柳周倒了杯茶,塞进他的手中。这茶是几人刚到茶馆时点的一壶,在柳周将她带来时谢玄阳一行人已在这茶馆中坐了有段时间,现在几人又聊了好一会儿,茶早就没了个茶的滋味不说,还凉了个透。
柳周也不嫌弃,一口将手中的茶灌进了喉咙。冰凉的茶水顺着他的食管滑下,将他浇了个透心凉,把压制在内心不显的火气都给浇灭了。
红月见他彻底冷静下来,便道,“你仔细想想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柳周抿了抿唇,道,“月圆之夜。”
红月道,“你也知道是月圆之夜啊?就今天宴都大庆,这几年承天少主来了后,他哪一次不是招舞女美人入行宫,大举宴席?这个时候行宫的守卫不知严了多少,你说你自己能来去自如也就算了,但你要怎么带梅梅出来?他花了那么大力气在梅梅身上,像今天这种容易出乱子的日子能不好好看着?”
红月说得句句在理,柳周只能叹了口气,问道,“你说怎么办?”
红月道,“你傻啊?既然玄阳少主要见见梅梅,那你们进去见不也是见?”
她看了看谢玄阳又看了看清霄,目光灵动地闪了闪,道,“我手下舞女乐者无数,每到今天这个日子都会受招进行宫,你们不妨晚上跟着我和他们一起进去,以两位的姿色……”
话未说完,就见清霄目光冷冽地扫向她,她便是赶忙改口道,“以两位的修为,易容根本无人能看出来。”说罢她又转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