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难受,心尖儿都疼的发颤。
他的小阿慈生的如花似玉,结合了他和她娘的优点,青出于蓝胜于蓝,漂亮极了,任是审美差异再大,再挑剔的人,都说不出一句她不漂亮的话来。
不是道是不是阿慈在靖安侯府上生活久了,才这个骨子里就爱好美色的那人给看上,一来二去,他在用些小手段,小阿慈必然苦于身份的原因,无法言说,才……才……才这么被他给得了手。
今天,他能带着阿慈一起回来看他,不就是先斩后奏?
早知道,早知道,萧幕的儿子是这么个样子,他又怎么会,让阿慈留在靖安侯府?
叶文远气的发抖,举起来的手摇摇晃晃,神志都气得有些不清醒了。
“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在叶家败落之前,我和川平还去靖安侯府上吃过你当年的喜酒?”
叶文远背着手,眼眶红肿,口沫横飞地质问萧钰。
中年男人瘦削的身体,明明瘦弱单薄,甚至手无缚鸡之力,此刻却面容坚定,毅然挡在女儿面前,质问跪在他面前,低下自己骄傲头颅向他请罪的男人。
风水轮流转,此刻真正轮到萧钰嗓子干涩,心中愧疚,说不出话来了。
“岳父……记得不错,小婿曾经是娶妻……赵氏。”
叶文远又听见萧钰亲口承认,险些气得真的昏了过去,眼前一阵阵发黑。
“那你把阿慈放在什么位置?你要把她置于何地?她还这么小!”
萧钰哑言,这件事确实是他理亏,一开始瞧上了小姑娘,他本打算等事态稳定后,将她抬为自己的平妻,后面他一次次忍不住惦记小姑娘,每多见她一次,他心里的冲动便强上几分,终于他没忍住,再加上赵氏的算计,半推半就要了小姑娘,他还为了不让侯府吸引过多的视线,引来更多的探究,还让小姑娘做了他一段日子的妾室。
再后面,事情平定下来,偏他又突然知道她竟然从始至终都存着要离开他的心思,加上皇帝的诏令,他一冲动,什么也没跟她说,想也不想便带着她来了青州。
以至于到现在,明面上,小姑娘都还没个真正被人认可的名分。
萧钰心里愧疚,垂放在大腿两侧的手指忍不住摩挲,想要把小姑娘揽进他怀里,好生怜惜她一番。
却被阮阮的父亲盯着,因为心虚动弹不得,强自忍耐。
“小婿会给阮阮……阿慈一个名分的。”
萧钰真诚地盯着叶文远的眼睛,满是殷切。
今日他带着小姑娘来,便是想要在小姑娘这里也能得个名分,她刚刚怀了身子,心绪正是敏感,喜欢多想多思,稍不注意就容易钻牛角尖儿的时候。
他很早就想让他的小姑娘给他生个孩儿,以至于他早早地就从大夫那里打听,只等着小姑娘怀了孩儿便按照大夫的嘱咐好好照顾她,她的一言一行他都很关心。
萧钰想让小姑娘开心,便放下自己心中的隐忧,亲自带着她来见多年未曾谋面的岳父,让她了却夙愿,能把眉间的忧愁散去。
也……早日解决,把他的名分定下来,省的他总是提心吊胆,担心她被旁的人勾走了,自己甚至连个正当由头都没有把她要回来。
叶文远冷哼,转过身就要把门儿关上。
却被男人一双大手挡住。
“阮阮她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儿。”
萧钰在叶文远关上门前,急速对他说。
叶文远此刻是真的气笑了:“你们萧家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此刻中年男人双手用力往外推,抵在内侧的门上,更加不管不顾的要关上门。
萧钰说完那句话后再没有阻拦,故意在小姑娘面前垂下头,低头丧气地,像一只被人抛弃可怜兮兮的二哈,叶文远得以顺利把门关上。
“轰隆——”一声。
房门被紧闭上,接着传来里面木头撞击,金属敲击反锁的声音。
萧钰抬头苦笑,跪在原地的姿势却没有动。
他早知今日必然会有此一遭,叶文远是不会那么容易接受他的,此时他的小姑娘还怀了孕,接不接受好像答案已经很清晰明了了。
萧钰自己设身处地想一想。
若是他和小姑娘的女儿,被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在小姑娘十几岁涉世未深的时候,被人拐骗了去,他定然也不会对那人有好脸色,心里也恨不得要打杀了那个人,不管他曾经有多么欣赏那个拐骗的人,心里只怕也不会解恨。
萧钰沉默不言,挥手让身边过来劝他站起来的下属退开。
本就是他理亏,想娶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若是连弯一弯膝盖都不愿意,连一点诚意都不愿意付出,便是他自己也觉得他实在龌龊的过分,配不上小姑娘。
这道木门关了多久,萧钰便一言不发在门口跪了多久。
任是谁劝,边城昼夜温度怎么变,他都一动不动跪在门口。
……
月亮已经高挂枝头,远处巷子里人家稀稀拉拉的烛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