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眼皮子浅的,敛财敛到不惜刨地基了,一个个的,当真是越发不把我们几个放在眼里了!”
“我们闭关不管事,当真就觉得我们好欺负,宗门规矩也是摆着看的了,这才一个个的,竟是想出歪门邪道的方法来薅宗门羊毛的了!我看他们一个个的,都是反了天了!”
“罢了罢了,你莫要再生气,也少说两句吧。”倪乐尊者看了一眼急的满头大汗的任羽,劝道:“当务之急,还是先把王长老一干人等的罪行公之于众,再商议是否要按门规处置。虽说是法不责众的,但他们——”
“什么法不责众?他们就是仗着人多势众!”桑楷尊者怒道。
任羽在一旁冒冷汗劝架,没办法,把目光转向坐在上首一直沉默着的明田,唤道:“师尊,您好歹说句公道话吧。这事儿还是得看您的决定。”
桑楷尊者和倪乐尊者都把目光转向了明田。
明田道:“按门规,该如何处置?”
任羽道:“如王长老这般勾结外宗势力损害本门利益的,当看弟子对宗门的贡献度。若有卓越贡献的,可酌情处理,否则就是废掉修为逐出门派。王长老在本门待了三千六百多年,贡献卓越,当属后山幽禁,只是看幽禁多少年的问题。”
“他们打着这样的主意。”明田淡漠道,平稳无起伏的声音,无端地叫在场几人从心底升出了一股寒意。
他起身,白色道袍席地,身姿颀长玉立,整个人淡漠飘散地如天边云彩,遥不可及。
明田道:“这是天灵宗在试探我的底线。”
桑楷尊者和倪乐尊者一时恍然。
“如今天灵宗与本门是个什么样的关系,无华派上下皆知,他敢在这关头明里聚众闹事,暗中勾结其他势力打压本门弟子,错失灵脉,此等行径,必不可容。”明田表态道:“既然荀晏想要看本尊的态度,那本尊就给他一个态度。”
“凡参与此等事宜的弟子,无论修为年限亦或是宗门贡献,皆按宗门规矩最重的处置。为首者,如王长老这般为事的十三人,也不必废黜修为逐出门派。”明田顿了下,开口,声音冷酷无比:“废掉丹田灵根,叫人给天灵宗送去。且说,既是他们想入天灵宗,本尊就全了他们的一份心思。”
杀鸡儆猴。
任羽面色一凛,忙拱手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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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再次踏上中州的土地,进入九汤城,心情无疑是复杂的。在妖州沉浮二十年,幸而靠着阿白,云姬,还有秦暝老爷子,他才能苟活下来。而且不仅活了下来,他还进入了妖族秘境,在里面淬体成功,外加自己修炼的天灵宗功法,体法两修,结成双色金丹。
莫然年近不惑。
这般年纪的金丹,比之当年的顾明田,还要年轻几岁,要是这样的消息传诸四海,莫然立马就声名大噪了。他年岁渐长,经的事多了,身上自有一股沉稳厚重感,配上那无双的容颜、他偶尔忧郁起来的双眸,无疑是一个非常能吸引人的美男子。就连以魅惑人心著称的狐族一派,也有不少小妖狐暗中倾心与他,云姬就是其中一个。
只是莫然心里始终记挂着大仇未报,有非虚尊者顾明田在前面拉仇恨值,后面又有秦暝老爷子的万年宗门大恨也就是自己的师门仇恨在紧赶慢赶,他是如论无何也没有多少谈情说爱的心思的。更别说,他上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谈情说爱,刚露出一个苗头,就遭受到了多方位的打击……
这境地,怎一个惨字了得,看得秦暝老爷子都不禁觉得莫然真是太可怜了。
莫然透过斗笠看着九汤城人来人往,恍然生出一种隔世之感,他到客栈,与人交谈,暗自庆幸幸亏设法让云姬留在了妖州。不然,就云姬那个性子,怕是又得惹出一堆麻烦事来。他就坐在大堂,没有特意要包厢,独自一人占了一张桌子,点了几样记忆中熟悉的小菜,自斟自饮,一边听大堂里的客人们闲谈,一边搜寻自己想要的信息。
他与妖兽以及狐族的关系很尴尬,虽然共处二十年,云姬更是与他有点暧昧,但是莫然清楚的记得,自己是个人类。而且这二十多年,足够他将云姬和狐王姥姥昔日前往中州人界的目的弄清楚。不过也无需他多加打探,狐王姥姥和云姬自己就会告诉他。
因为,他身上有着独属于天灵宗嫡传弟子才会修炼的功法所传出来的异象。这一点,足够觊觎着天灵宗秘藏的狐族姥姥和云姬把他困在妖州狐族,不让他离开。这二十年,狐族姥姥威逼利诱,无所不及,最后的结果是莫然还没动心,她的外孙女云姬却动了凡心。没办法,谁让莫然长开后,真,比狐狸Jing还要美貌几分。
以他的姿色,都能引得狐狸Jing倾心不已,再加上气运之子的光环笼罩,莫然除了最初两年有些受苦,后面十多年在妖州享受的都是贵客待遇。
要真说他与狐族的关系,大概只能用各怀鬼胎却又互为同盟的关系了吧。
莫然一边饮酒吃菜,一边听着大堂的谈话,听到那些久违了的名字从人们口中提及,听到一些新出来的天之骄子们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