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香港回来之后不对,尤其是周一上班那干劲儿,一点都不像是在外放浪了一个双休日的人。她想了想,问,阿祖跟着你跑去香港了?林司没想到她会猜到,叶尤做了个鬼脸,说:“那我知道,你这是情场得意了。”她只想知道告白细节,听完后夸奖祖曜泽二十四孝好男友的属性没变,其他祝福不祝福的话,说了倒是略显多余。
祖曜泽从半年前就一直挺忙的,具体忙什么他也没告诉林司。不过每天他都至少会给林司一通电话,不是午休就是林司下班,没什么内容,问问过得怎么样,聊几句就挂了。
林司没想过祖曜泽在恋爱中是这样形式主义的人,觉得新奇,又有些可爱。他想知道这种举动是因为两人本就相熟,他要做出些不一样来体现关系的改变,还是仅仅觉得两人谈恋爱就应该这样?对林司来说,每天的通话并没有必要,尤其是他还能感知到祖曜泽的疲惫与忙碌。但几次话到嘴边,林司还是没有说出口,一是会担心不合适,二又是私心想要听到祖曜泽的声音的。
周五林司接到两个电话,第一个是祖曜泽告诉他自己可能去不了上海,谢锦年那边有些事,需要他帮忙。第二个是医院的,说化验报告出来了,基本可以确诊,需要尽快来院跟梁医生详谈。林司本还以为第二通电话是诈骗团伙,本还没当回事,正要订票去找祖曜泽时,突然想起,那个电话开场说的名字,似乎是曾闻。
曾闻果然把电话填反了,他在上海值得信赖的人不多,也不觉得医院真的会打所谓“紧急联系人”的电话,所以就把林司的名字放上去了。林司问他是什么病,曾闻说没大事,就是淋巴一类的。
换做平日林司也就信了,但问题就在是他亲耳听到医院那边要求曾闻尽快到院找医生,不可能没有大事。
“曾老师,我可是你的紧急联系人,你要跟我说实话。”
曾闻看着他,突然笑了,他不吃林司这套,说:“那我就把你的名字换掉,随便写哪个同事的。”
林司一听急了,说:“我是关心你,没有别的意思!”
曾闻听他都快跳起来了,忙安抚:“我知道,我知道。要不然你明天陪我去趟医院?你有空吗?”
林司这才想起被自己中断购买的机票,但还是点了点头说:“我有空。”
是霍奇金淋巴瘤。
到了IIA期,需要进行化疗,三个疗程后检查指标,再决定是否要接受放疗。
梁医生说,现在国内对于霍奇金淋巴瘤的治愈率虽在75%左右,但曾闻发现的早,情况也不太复杂,身体素质还算不错。虽然说是肿瘤,但还是比较好治愈的。这时候还是应该保持一个乐观的心态,不应让自己过于劳累或者有太大的压力。医生建议他现在就办住院手续,明天一早开始第一个疗程,如果身体接受度可以,之后也不需要住院,定期来门诊就可以了。
曾闻不懂医,医生说什么是什么,他跟着办完手续,看林司一路都没说什么话,问:“你想什么呢?”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也没用啊,医生不是说了要减压吗?”曾闻把单据收好,又拍了拍林司的肩,说:“你怎么比我还愁啊。”
“我担心你啊。”
“那还真谢谢了。”曾闻见林司又要急,说:“我记得以前你的性格不是这样的啊,最近怎么了,吃火药啦?”
“你不通知你家里人吗?”林司奇怪,曾闻叹了口气,说:“算了吧,等等看,如果能治好,没必要让他们跟着瞎担心。”
“这怎么是瞎担心,你自己想想如果你家老太太生病不告诉你,你想想不后怕吗。”林司不喜欢曾闻的态度,语气确实冲了些,曾闻沉默了半晌,看着林司又笑了,他摸了摸林司的脑袋,被林司躲开了,曾闻说:“我后怕啊,但我身体好,万一他俩有什么突发事件呢?家里病一个轻松还是两个轻松,你算一算。”
他看林司还要劝,忙说:“林司,这事儿你替我保密吧。”
“你这都要住院了,我跟谁保密?”
“也是,那你多来看看我呗。”
曾闻就这么在医院住下了,公司那边只是跟大老板严立说了。他还挺自信的,不觉得化疗有什么可怕,住院两天只是观察一下情况,他在医院也能工作。严立嘴上说被曾闻的工作态度感动,实际上周一就把他从项目上撤了下来。曾闻的助理没给老板领到活儿,被曾闻在电话里骂了一顿。晨会之后曾闻找到严立,说不能因为他生病就剥夺他工作的权利啊。严立也是无奈,曾闻是她最拿得出手的牌之一,现在这个客户不能得罪,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
如果曾闻在严立的位置,其实他也会做一样的决定,只是这种突然被闲置的滋味非常不好受。知道他情况的人不多,自己公司里的人不能说,现在只有林司可以听他抱怨。林司想都不想就站在曾闻那边跟他同仇敌忾,曾闻倒不觉得林司真的这么认为,但这份心他是领了。
曾闻问起林司在香港的那个周末,都看了什么了,玩了什么了。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