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去菊苑看了一眼, 那边正在收拾东西。”
“师父莫不是要搬回京里住?”张泽轩一惊,起身简单收拾一番, 就往外走。
沈少宏抬脚跟上, “好像不是搬回去住这么简单, 我之前去的时候见到书院里好几个夫子都过去了,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 好像师公是要辞去纳川书院的职务, 夫子们都在劝, 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劝通……”
张泽轩觉得以他对沈冀的了解,劝通的可能性不大, 要不然沈冀也不会这么多年, 明明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名声在外,皇室包括先皇、当今亲自不止一次上门来请, 还一直gui缩在这纳川书院教书育人了。
果然,张泽轩二人到时,几位夫子正好摇着头从里面出来,看到张泽轩,还跟张泽轩唠叨了两句,让张泽轩他们再劝劝。
张泽轩笑着点头,恭恭敬敬的将众位夫子送走,才转身进书房去寻沈冀。
书房里,沈冀正脚踩着椅子在伸手去够书架最上面那一排砖头厚的书。
“师父,您别动,我来我来”爬那么高,再摔下来,万一摔出个好歹咋整。
张泽轩、沈少宏两个赶紧快走几步,将人从椅子上扶下来到旁边坐下,然后,张泽轩自己爬上去够那一摞书。
书很沉,抱着都压手,把架子上的书小心弄下来放到边上的箱子里,张泽轩两个又去收拾别的。
等全部收拾妥当,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师娘留了他们吃晚饭。
吃完晚饭眼见着沈冀就要张口撵他们回去了,张泽轩瞅准机会期期艾艾的问沈冀,“师父,您入朝为官是因为弟子(救了十八殿下)吗?”
“小师叔,你说什么呢?师公入朝跟你有啥关系?”沈少宏不解。
沈冀也摇头,“不是因为你的事”反而因为小徒弟救了十八殿下,十八殿下替他求了情(十八殿下已经被李钰带人从福灵寺接回来了)。
“那您?”
“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行吧,似乎长辈的,都挺喜欢说这句话的。沈冀不愿意说,张泽轩也不想勉强。但是纳川书院里的职务,张泽轩觉得之前夫子们说的对,其实没必要辞去,大不了管事这方面交给其他人,上课完全可以继续带啊,到了沈冀这种级别又不是每天都有课,“师父不是挺喜欢做夫子的吗?”
沈冀摇头,“我是太子太傅,比较特殊,现在皇上刚登基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太子跟各位小殿下也都还没真正成长起来,等太子殿下大了,我再在书院里上课,就有替太子拢人的嫌疑了。与其到那个时候再辞,惹人非议,不如现在就干干脆脆的辞掉。纳川书院是个平平静静的读书地方,没必要因为我这把老骨头,再乱了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好风气……”
说完,沈冀转身往书房走,张泽轩、沈少宏对视一眼,正犹豫要不要跟上。
沈冀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跟两人交代,“我去了京城后,不在书院里住着,你们学业上也不可放松,现在距离乡试还有四个月时间,你们之前的模考还要再弄起来……”
“是”
这之后,张泽轩就进入了艰苦的乡试考前冲刺阶段。
除了中间,原十八殿下现在的逍遥王过来找他,他歇了半日,以及固定的进城请教沈冀问题,他一天十二个时辰,至少八个时辰一心扑在读书考试上。
时间很快就到了七月底。
八月乡试在即,张泽轩离开纳川书院回到福山县稍作整顿,而后就在张大有的陪同下跟着张尧、唐淼(唐家已经没了,张泽轩找逍遥王帮忙,唐淼科举的事很容易就解决了)一起去了府城准备乡试。
“今年参加乡试的人数,好像尤其多。”比三年前多了得有小一半。张尧背上背着几十斤的大包袱,手里还拎着考篮,跟张泽轩他们一起顺着队伍一点点往前挪。
因为东西要一样样打开检查,考试凭证等等也要一一查看,队伍前进的速度有点慢。小半个时辰过去,队伍也没往前移动多少。
东西太重,张泽轩累的肩疼,干脆放到地上,等队伍走动了,再背起来。
“新皇登基,大家都知道明年取中的进士名额会有所增加,谁不想碰个运气?我估摸着是能考的都来了吧?”
“那倒也不至于,邵琳、子旭、学程不都没来?”
用邱邵琳的话说‘明知道中不了,他干嘛给自己找罪受?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在家陪媳妇呢。’,也是巧了,张月亮刚好怀孕了,正好给了他一个正大光明的不用被好友逼着过来一起陪考的理由。
又大半个时辰后,终于轮上了站的腿脚发麻的张泽轩他们。
一番彻彻底底的检查之后,三人总算被放进了贡院。
贡院的号房跟之前考童生试的考院里面的号舍很像,却又有不同,最大的不同点就是,之前号房前面挂的是他们自己带的考帘,这次则是一间完全封闭只留了个小窗子的封闭小房间。
他们进去后,门就被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