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就离开了。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好运道,从邱家出来不多久,竟然撞上了押运死囚到菜市口杀头的。
张泽轩本来无意在这边逗留,可惜因为囚车通过的缘故人太多,直接把路给堵上了,他根本过不去,只能站在边上等着。
也因此两辈子第一次,亲眼看到了真正的死囚。男女老少都有,最小的看上去也就十几岁的样子,吓的呜呜直哭,身上没什么囚服,应该还是他们之前穿的衣服,只是已经脏污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头发凌乱,脸上抹的一道一道的黑印子,却依稀还能看出之前的细白脸孔。
张泽轩这段时间埋头苦读没怎么关注政事,消息比较落后,不太清楚这是哪一家,因为什么事落到这副田地。
不过,身边一堆八卦的,倒也不用他去细打听,只竖着耳朵听一听就把前因后果了解的差不多了。
这户人家姓李,听说之前这家的老爷也是个三品的什么大官,家里还有女儿在宫里做娘娘,听说还挺得宠的,可惜眨眼一大家子就成了皇权更替之下的牺牲品。
囚车走的不快也不慢,几十辆囚车全部过去,再等人都散去,用了小半个时辰,等到张泽轩从这条街走出来,已经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了。
想着既然出来了,正好等会去添置些笔墨,张泽轩便也没急着往回赶。转头看到边上就有一家吃饭的地方便抬脚走了进去。
“客官几位?”
“就我自己”说着张泽轩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给我来碗阳春面就行。”
“好嘞,客官稍等,面一会儿就来。”
等面上来的时间,张泽轩又听到边上有人议论刚刚那些死囚的时候,一开始张泽轩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国人喜欢八卦这是是人都知道的,
只是张泽轩没想到这些人说着说着,竟然说到宫里去了。
“我跟你说,我有个朋友的表哥的远房侄子的小姨子是宫里的宫女,听她说,这几个月宫里已经死了好几个娘娘了,今天那个李大人的闺女就是其中一个……”
“真的假的?不至于吧?怎么可能死好几个?死那么多人,难道皇上陛下都不管管?”另一人摇头,很明显不太相信。
“怎么不可能?我这可是从我表哥那亲耳听来的,至于皇上老爷子为什么不管?或许是宫里娘娘太多了?管不过来?”
“那就更不可能了,宫里人那么多又不需要皇上他老人家亲自去管?”
“这,这,这我怎么知道,说不得皇上他老人家懒得管呢。反正我说的是真的,爱信不信。”
张泽轩不动声色的将对方说的话记下来,虽然有点捕风捉影,可万一要是真的呢,万一要是真的,那就说明,皇上的身体怕是出问题了,不然不至于对后宫的争斗放任不管。
也不知道几位师兄那边怎么样了?张泽轩蹙眉,皇上的年纪确实不小了,六十四岁,对于一个皇帝而言已经算是非常高寿了。而每一次皇权更替都伴随着无数鲜血……
不知滋味的吃完阳春面,张泽轩心事重重的出城门,叫上一辆牛车回了书院。
刚回到书院没多久,就收到了师父让师侄给他传过来的话——这段时间,没事少出去,老老实实在书院里念书,准备明年的乡试。
“师公也嘱咐我们了,叫我们也好好读书,不许出去胡闹,还说如果大哥明年不能考上举人,我不能考上秀才,就不让我们继续在书院待着丢他的脸了,要把我们撵去找爹去。”沈少杰苦瓜脸。想想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要不能出门,就一脸怨念,却又无力抵抗,传完话耷拉着脑袋走了。
张泽轩站在窗前,细细分析这一趟出去得到的细碎信息还有师父的反常反应。
难道师父已经得到了什么消息?宫里那位是真的不好了?
张泽轩想的脑壳疼,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再一想似乎跟自己没啥关系,拍拍脑袋,直接给邱邵琳回信去了。至于皇上什么的,还是让师父师兄他们Cao心去吧。
给邱邵琳去的信里,张泽轩除了告知他今天去拜访邱家父子的情况,也隐晦的提了一下,京里可能会乱,不建议他带姐姐张月亮这个时间点过来。
然后,张泽轩就把这事扔脑后,全心全意读书去了。
另一边,邱邵琳接到张泽轩的信,想了想,又去阮家跟阮域商量了一下,最后以张月亮怀孕不适合远行,他要留下照顾为由,没有去京城。不过,他请了石头帮他联络往返福山县和京城两地的商队头领帮他给邱父送了一封信,信里跟邱父说他可以带着邱邵琢去福山县生活。
然后,邱父许是被张月亮肚子里的孩子打动了,也有心继续缓和跟长子的关系,竟然真的带着小儿子去福山县投奔长子去了。
走之前,还来纳川书院跟张泽轩打了个招呼。
六月,福灵书院大考,张泽轩考了个第三。
有点不太满意,又好像在情理之中,毕竟他这一年多,读书虽然是没放下,但考试确实是没咋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