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总觉得……不由间,沙弥竟联想到一些大不敬的污秽念头,赶忙摇头撞散,默念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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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宣支着下巴,听着上面讲经。
偶尔瞥眼指甲,认师隔日早起时甲缝不知为何有血腥,想来想去都没有头绪,几日过去,都未发生类似情况,但不知为何,师宣偶有心悸,总是挂念不下。
捂嘴打了个哈欠,溜神间,一捧水凭空冒出浇了师宣满头。
师宣四下一望,见清明站在课室外正收回指诀。
原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讲经僧人轻咳一声,自以为明白师叔的态度,“妙语,你把我方才所言复述一遍。”
清艳的青年施施然起身,擦掉脸上的水,“妙语未听。”
讲经僧人噎了一下,还真是没法帮他糊弄,按罚是抄经,僧人目光刚瞄向经书,师叔眸色微凉,僧人顿了顿,道,“你打开课本,把经文复述一,嗯——”僧人声音戛然而止,被师叔的目光看得发寒,瞄见师叔的目光落在妙语滴答落水的僧服上,顿时福灵心至,恍悟道,“嗯,经文就不用复述了,你现在浑身shi透,还是先下去换件衣服吧。”
果然,课室外的师叔脸色稍霁,待妙语出去,对他道,“顽徒故我实在不堪教化,且他佛学浅薄难以与其他弟子比拟,如今学习经文还太过艰难,第一年就先让本尊在殿中给他私授小课,你觉得可行与否?”
我觉得师叔你公然违规!僧人心里腹诽,但人怂不敢说,脸上笑出朵花,“当然可行,师叔经学远胜我等,有道是因材施教,此事师叔做主即可。”
“嗯。”清明点头带着徒弟离开,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补充一句,“对了,记得以后每日签到本送到天人殿,让故我签了。”
僧人不由面苦,这是以小课代早课,等妙语跟上进度,也不用再履行一年早课的义务。
往日总听掌经阁的师父说自家小师弟狡猾,僧人端望师叔那张举世无双的脸,总觉得是师父妒忌师叔长得好才乱编排,如今亲眼见识到师叔的“明里惩戒,暗里开脱”,果然狡猾非常!一个换衣就光明正大把惫懒徒弟带走,他总不能拦着shi身的妙语不让走,真那样做,保不准师叔还要怪他一个“居心叵测”。
自见识师叔连签到这等书面资历都顾及到的斩草除根之举,实在不怪他瞎想。
目视师叔擦拭宝贝徒弟的光头和脖颈,明明一个法咒了事还非要亲手为之,僧人想到自家师徒待遇,内心叹了句同人不同命。师叔真有心惩戒,早该从头到尾浇个透心凉,可你看那水堪堪流到脖颈就没了,像什么话?算惩罚还是洗脸啊?!
僧人腹诽着,见那师徒情深闪瞎狗眼的俩人走到光下,妙语圆圆脑袋在水光映射中被闪闪金辉笼罩,竟还是功德池水?!这别说浇头,让僧人主动淋上几盆都乐得笑一年。难道小道消息说,师叔闭户不出的那些日子,天天偷功德池水给徒弟洗澡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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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收了帕子,见故我眼角擦不掉的倦意,仍心揪了一下,轻抚他的脑门。
“自今日起,再不用起这么早了。”
故我亲昵地往清明掌心蹭蹭,蹭得清明睫毛颤了颤,待要收回手,被徒弟抱住手掌,当那张小脸表露依赖,故意撒娇说“你给我多抱一下就困意全消”时,明知他又在演戏,却再不忍收回手,叹了一声任他抱着磨蹭了。
过来寻师弟的清正站在不远处,准备迈出的步子收了回去,盯着师弟两人。
一位清俊绝尘,一个风华藏艳,两个风采不相上下的人目光相撞,画面极美,清正的眉却越皱越深。
当年佛爷第一次带师弟回来宣布收关门弟子时,三位师兄并非没有怨言。然而,佛爷挪开肥硕身体,露出师弟举世无双的容貌,像缕拂柳从桥头垂落,滑过师兄弟几人心湖,只凭一个照面一张脸就让心藏不满的三人排斥稍褪,而清明抬眼,一双外露凉薄内藏温柔的眸子滑过几人,原本含在喉间的反对一个个都咽了下去,无人再出声。
宝相庄严,心如江海,慈悲仁善——在师兄三人眼里,师弟可以说是他们至今所见之人中,最适合修佛的人。
因此,每当传出师弟进阶,他们不仅不嫉妒,反而与有荣焉,佛爷管理婆娑界已久,早算出自己将重入轮回历三灾九劫,偌大一界由谁接管,三位师兄早心知肚明,如今清明修为已到,只差心境,离破妄不过临门一脚罢了!
可现在,清正目视原本无情无欲的师弟竟然温柔外露,还表现得如此温柔缱绻,清正眼皮直跳,目光落于清明的戒疤,一个不好的念头滑上心头。
不远处。清明催徒弟去换衣,待徒弟走远,身形一转朝向清正。
清明早已发现清正的注视,朝师兄走去。
清正开口要说什么,清明淡淡摇头,仿佛明了般道,“师兄莫言。”
“你……”清正脸色难看,他所猜果然无误!
先前师弟归来,佛爷让三人莫要追问戒疤一事,说师弟自会调节。佛爷信任师弟,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