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替我扇她几个耳光。”
护士得令,很快走到林芳面前,戴着铁甲的手掌猛地扇去,林芳乃一弱女子,如何承受得住如此力道?当下被扇倒在地,嘴角流出血来。被打了这一耳光,她整个人都懵了一般,害怕得蜷缩着身子,一旁老母看着女儿被如此虐待,当真恨透了杜柏夫,但在君臣之礼极为严苛的宋朝,她是如何也不敢做出以下犯上之事的。
她只能跪拜下去,恳求道:“还请将军开恩,饶了小女的罪过,她尚年幼,不懂事。”
可怜何氏老夫人前失丈夫后失儿子,在人生最痛苦的时候,又遭受如此羞辱,当真可怜至极。
一旁武林人士都怒不敢言,几名有些骨气的江湖人本想开口,却被身边之人拉住:“你不要命了?”
杜柏夫很满意周围人的表现,他就是要这种别人都怕他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他才消了气,笑嘻嘻地去扶何氏:“林夫人受苦啦,方才我和你闹着玩呢。”
他笑嘻嘻的模样着实让人讨厌。
“今日我来,实有一事想要林夫人帮忙。”
他扶起了何氏,却不许别人去碰倒在地上浑身发抖的林芳,他虽不喜欢女人,但却喜欢看着女人受苦,他喜欢用各种办法让女人痛不欲生又求死不得。
“却不知是何事?老妇人若是能帮得上,定然不会拒绝。”何氏颤颤巍巍地被杜柏夫扶到了正厅摆放儿子林珲尸体的棺材旁,杜柏夫笑呵呵地说:“令公子今日在醉春阁门前对文丞相‘十剑’之一的李未雪姑娘出手,丞相得知此事大怒,派我来此,将令公子尸首带回知州府衙,听后发落。”
老太太这一吓非同小可,她如何知道林珲竟然敢对文天祥的人动手?这可是以下犯上的大罪,重则株连九族。
她忽然喘着粗气,听到杜柏夫说的话,瞬间老了数十岁:“将军,这。我家珲儿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
“我虽相信你,但文丞相却不相信,他不便出面,便派我来。”杜柏夫说完,目光一寒,挥手:“来人,开棺带尸。”
此话一出,何氏又跪拜下去:“还请将军替我林家在丞相面前说说好话,我家珲儿绝不会做出此等之事啊!”杜柏夫才不管她的苦苦哀求,笑着一张脸:“那你便去知州府找丞相当面说清楚。”
“这如何说得清楚啊。何氏被悲伤弄得丧失了判断的理智,一旁杜柏夫看她模样,便知计划已成,当下故作沉思:“也不是没有办法。”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开眼笑,妖艳的眸子闪着兴奋:“就不知夫人敢不敢做了。”
如此株连九族之大罪,不敢做也要做了。
何氏用力点头。
杜柏夫道:“夫人可派人将文天祥派来调查林老爷被害身亡的那几人杀了,然后说自己是以江湖规矩报仇,而贵公子林珲被逼无奈,才出手抵抗,不料被对方杀死。”
他说:“毕竟死的是林珲,你弱你有理。”
杜柏夫自然不知道,文天祥派来chao州调查林霸天惨死一案的人是白勺和唐小南。
“但你一定要比文天祥快,必要时,你可以对文天祥的人动手。”
杜柏夫自然不会亲自对文天祥的人动手。
他知林家最近惨事不绝,林霸天夫人何氏在江湖中的地位非同寻常,若由她出面解决掉文天祥的人,那么chao州一案就成为林府和文天祥之间最大的矛盾,更或许能揪出意欲谋反的汉人,彻底打败文天祥,然后让张弘范率兵攻来。
何氏目露凶光,心中恨极了文天祥。
她当然知道醉春阁外发生了何事,如今得杜柏夫提醒,她才恍然大悟,那杀死珲儿的人就是文天祥手下众人。
杜柏夫见了她的神色,知道此时已在他计划之中。
他身为“十剑”之一,本应该在文天祥身边护卫,此时出现在林府之中,不少人都觉得奇怪,他们心中猜想莫非文丞相真的会在如此紧要关头来治林府公子袭击督军府中人的事情吗?
没有人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因为他们组织而来chao州本就是为了与文丞相一并抵御蒙古大军,虽然大宋军队节节败退,从赣州一路输到雷州,如今就连南岭的入口丽江浦也被蒙古人拿下,如今形势不容小觑,若是chao州也被攻陷,那么身在崖山的帝昺便会直面蒙古人的进攻。
杜柏夫已走出了林府。
他丝毫不担心有人会去知州府向文天祥告状。
因为他已在丞相身边布了许多眼线,他很有信心没人会将这个消息告诉文天祥。
chao州的兵器和补给有很大部分又由林家提供,若是林家与朝廷决裂,那么此次chao州防御战必然会倒向张弘范将军,到时候将军答应他的事情,就能很快实现了。
“丞相你可不能怪我,毕竟蒙古人给的钱可以够我下辈子无忧无虑。”
他朝知州府走去。
殊不知在他身后,有一个人影正望着他的背影发笑。
他仿佛笑得很开心,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