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瞒着颖川王吗?这样他就以为你死了,找不到你了。”
易桢点点头。
杜常清很认真地说:“我绝对不会和他说的。他对你不好,我要杀了他的,怎么还会帮他呢?”
易桢轻轻叹了口气。她才发现这孩子并没有意识到“他是一张白纸”这件事。
易桢说:“因为你在想什么,是很容易看出来的一件事。我当然相信你,知道你不是那种会到处乱说别人秘密的人。可是要是有人故意套你的话,那个人就很容易能知道你要保守的秘密。”
甚至不需要套。
她当初也没套话,就很容易看出来这孩子喜欢她了。
也不知道小杜弟弟是怎么长大的,怎么会养成这种百分百健康向上的性格,以后走上社会要吃亏的。
她在全速前进了。杜常清虽然真修比她高许多,但是她是带路的,所以两个人保持着差不多的速度。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慎求道馆门口,易桢又看见了那一排万年松,还有道馆院子里面的梅花。
杜常清刚听了她的话,正陷入深刻的自审中。
他的父母都是性格比较强势的人,不然当初闹掰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难看,最后直接约定老死不相往来了。
在这样的成长氛围中,他从小就是个乖孩子,深刻记得每一种传统美德,并且用超高的道德标准去要求自己。
可是现在喜欢上桢桢了。对她的这份喜欢,一定要进行道德非难的话,足够把他钉在绞刑架上审判三观了。
还有,要保护桢桢的话,就一定要……帮她隐瞒、帮她说谎。说谎也不一定是坏的,也可能是在帮助别人。他要学会很自然地说谎,这样才能在某些时刻帮到自己在乎的人。
这些事情已经在和他从小养成的价值观对着干了。
易桢三两步跳上台阶,敲了敲门,果然出来开门的又是当初那个小道童。
“小石头。”易桢弯下腰,对他说:“李巘道长在吗?”
小道童:“不在。李巘道长好久没来过了,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易桢愣了一下:“不在?他今天傍晚的时候,没有过来吗?”
小道童摇摇头:“没有。天黑之后就没人来过了。”
易桢在心里“咦”了一声,嘴上继续进行礼貌地对话:“那谢谢你了。我没什么事了。”
她后退两步,朝小道童挥了挥手。
李巘道长……根本没来吗?
她想了想,拿出了芥子戒中的通讯玉简,找了一下最近联系人。
哦豁。
根本没有李巘道长的名字。
难道这条世界线里,她根本不认识李巘道长?
易桢又翻了一下自己和杨朱真人的聊天记录,从字里行间推测了一下,发现这条世界线里,自己确实是,完全不认识“李巘”这个人。
细究起来,她会认识李巘道长,完全是因为当初李巘道长受着重伤,纵马硬追她坐的那条船,追上了,才一起去的洛梁。
若是他因为伤没追上,那自然也就不会认识她了。
杜常清见她脸色凝重地翻翻翻,问了一句:“怎么了?桢桢等的那个人没来吗?”
若她说的是真的,那她当初在丰都离开他,必定是和现在她等的这个人一起走的。
是不是那个道长?
她和那个道长是什么关系?
易桢长出一口气,说:“没事。这条世界线里,我不认识他。我们走吧。”
杜常清点点头,方转过身去,忽然听见身后吱呀一声,慎求道馆的门打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青灰色布衫的中年人,又高又瘦,一把山羊胡,给人干瘦的感觉。
易桢见过他,他是慎求道馆的观主,叫吴玉,是李巘道长的朋友。她上次见他,他和李巘道长一起在院子里赏梅。
青灰色布衫的中年人腿边探出一个小脑袋,正是刚才给易桢开门的那个小道童。
小道童看了她一眼,约莫意思是“就是她”,然后把头缩了回去。
嘶……刚才在那个小朋友没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就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易桢刚要说话,吴玉观主就先开口了:“这位小友,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易桢连忙解释:“没有。我记错了,所以走错地方了。”
吴观主说:“你若是找李道长,在我这儿可找不着他。若小友有什么事情急需同他联系,我或许能帮一帮你。”
易桢当然不想再和李巘道长纠缠。她感觉自己有点理亏。
李巘道长喜欢的那个姑娘,就是因为她穿来了,所以没有了。
虽然李道长和原女主在一起也是虐身虐心不得善终的悲剧,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该安静一点,不要占了人家的身子还出来跳。
易桢张口就是:“没有。我不认识李道长,我只是昨晚梦见了我和一位李道长来到了这个道馆。我觉得好玩就照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