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桢吓死了,立刻加入了姬金吾的喝粥队伍。清淡饮食,从我做起。
喝着喝着,觉得喝粥也挺好的,姬家的厨师请的是真好。
“我们今晚烫火锅吃吗?”虽说粥很好,但是易桢还是惦记着火锅,早上不吃,晚上一家人烫火锅那是传统艺能,不能废除。
姬金吾点点头:“好啊。”
他随口提到:“中洲那边送过来一批时新的襦裙,你感兴趣吗?要不要挑几件?”
姬家起家的是商路,消息灵通不说,物流也基本是最快的。商家流转货物,最好的一批自然是留下来给自己用,其余的再拿去卖。
易桢兴致缺缺:“我好像还有挺多夏装没穿过。”
姬金吾:“都旧了。”
在姬总眼里,虽然衣服没穿过,但是是去年流行的款式,也算是“旧了”。
易桢笑了笑,她已经在想晚上火锅烫什么锅底了:“那你帮我随便挑几件吧,你挑的我都喜欢。”
姬金吾很高兴,他看见那批襦裙的时候,就在心里给自己夫人挑了一遍,现在夫人愿意任自己打扮,完全应了他的愿望,立刻就吩咐下去了。
这时,避子药端了上来。
这药和当初吃的不是同一副,是大夫改出来的长效药。
姬金吾反正想起张苍就醋,醋起来就去黏自己夫人,易桢又是个经不起招惹的人,在情/事上给他纵得什么都敢做,两个人很轻易就纠缠到一起去了。
新婚夫妇本来就情热如火,这么无时无刻地亲吻燕好,避子药常来不及准备,最后就是不得不用……别的法子来解决。
她的身子自然是哪里都好,但是到底还是想要正儿八经地水ru/交融。
易桢的身子已经调理得不错了,血脉里的南岭秘蛊经过多方名医协理诊治,已经削弱到约等于无的状态。
但是易桢心理上还觉得自己年轻,没那么快接受要孩子这件事情。姬金吾也不愿意强迫她,想着自己夫人确实是年轻,况且来日方长,好好的正头夫妻,没什么好急的。
他都愿意把活下去的机会让给她,其他的自然也是愿意让步的。
于是就请大夫开了长效避子药的方子,每天在喝,比之前那一副药要好许多。
他愿意让步,实在是因为不想和易桢有矛盾,想这么长长久久地和她在一起,两个人一直相爱。
回到阳城之后,虽然不好大肆宣扬,但是姬金吾还是私底下又同易桢成了一次婚,崭新的嫁衣婚服,算是去了他心底那一抹不自在。
新婚之夜,姬金吾好好地把自己手上的势力钱财,给自己夫人交了个底,各种凭证给她留了一份,生怕自己哪天忽然离世,自己夫人被人欺负了。
易桢不喜欢听这些预设不好的事情,可是她也只是听他好好说完,记住了,然后把他拉到床帷之中,红色婚服轻飘飘地抛在床下,叠在一起,让他把这些不详的预设都忘掉。
姬金吾以前睡眠时间是很短的,基本都在工作,他不是不需要睡眠,只是慢慢地习惯了疲惫而痛苦地活着。
易桢陪在他身边,他就不疲惫、也不痛苦了。
她真心爱他,同他有话聊,还能有来有回地同他商量大事,平日里夫妻燕好不提,还有一同对弈、一同修行,坐在一起吃饭。
玩得最疯的时候,两个人晚上一起熬夜看话本,赤着脚跑到窗台上去看月亮,大晚上跑去爬山,在山顶依偎着等日出。
人原来是可以快乐起来的。
易桢根本不知道姬金吾还对张苍耿耿于怀,从她的视角看来,自己的生活真的是挑不出任何不满来。
避子药端上来,她已经见惯了那墨黑的颜色,今天忽然问:“我能喝一口吗?”
姬金吾立刻就笑了:“这是药,又不好喝,还馋这个。晚上不是烫火锅吗?”
在《祸心》的世界里,火锅是由几个山居的文人发明的。
据《山家清供》记载,是几个文人到山里的别居去玩,结果发洪水,困在山里了。虽说粮食充足,但是山中寒冷,于是几个文人就商量着搞点吃的暖暖身子。
于是“以风炉安座上,用水少半铫,候汤响一杯后,酒酱椒料沃之”,他们发明了火锅。
不过文人嘛,最开始没用“火锅”这么接地气的称呼。而是取了他们那天写就的诗句之一“浪涌晴江雪,风翻晩照霞”,给这种食物取名叫“拨霞供”。
后来流传出来,慢慢的,才又有了“火锅”这种平民百姓的称呼。
易桢厚着脸皮去缠他,跑到他身边去,一定要喝一口:“不是说不伤身子嘛?这副药也不苦,我就喝一口。”
姬金吾:“到底是药,能少喝还是少喝。”
易桢小声地说:“你也每天在喝啊。”他不心疼自己,倒来心疼她。
姬金吾没辙了,让她就着自己的手抿了一口。
易桢评价:“还是有点苦。”
姬金吾垂眸看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