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姬家有嫌隙,但是一是看在姬家修士众多、和北镇司交好,二是想姬城主一向是个理性克制的人。
轩辕昂认为,虽然自己和姬城主有夺妻之恨,但是之前姬城主一直没有发作,想来是并不太情愿因为此事和北戎结怨。商人重利,向来如此。
因此也不是不能谈。
姬金吾那种冷血无情只会笑的人,有什么不能谈的。
又不是人人都像他轩辕昂一样,是个难得的痴情种。
轩辕昂回答说:“原是要去正西边的,但是我自己感觉,那位昭王的心腹可能会在西北方向,所以才冒昧来加入姬家的队伍。”
轩辕昂知道此事有风险。姬家绝对看他不顺眼,就算因为利益重合暂时不会动他,但是一有机会,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捅他刀子。
可是,轩辕昂也绝对不能,放任那件法宝落入姬家手中。
他要再见到阿桢。为了能再见到阿桢,什么风险他都愿意冒。
范汝:“随你。”
陈清浅说:“欸,范汝,你不是说姬金吾还没死吗?他人呢?刚才那个姑娘能不能给我?我拿南岭的秘蛊和他换。”
易桢原本都把自己的脸变成另一个人的了,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声,压低声音说:“陈清浅看到过我的脸!她还看到过我的衣服!她能认出我的脸变了!”
姬金吾原本在给范汝发消息通气,让他不要惊讶易桢换了张脸,听她这么说,略一犹豫:“你换身衣服?”
易桢有些绝望地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墓室,迅速做了决定:“你挡着我点,我把外套换一件。”
她换了件不同颜色的干净外衣,怕被看出破绽来,在墓道上蹭了好多灰尘,把衣服弄得皱巴巴的,往脸上抹灰,然后看见姬金吾在看着她笑。
没有嘲笑的意思,倒是满眼怜爱。
大约不管她是高门贵女也好、是流落青楼的刺客也好、甚至是异世界的孤魂也罢,逃婚骗人假死撒泼强吻男人都做了也没关系,一定要练剑也好、在灰尘里打滚也好,甚至连美貌都失去了、一切外物都失去了,他依旧爱她内心的、不为他人所知的核心。
他拉着她的手臂,让她靠近,把她的发髻拆下来,温言说:“还有头发,发髻也要换。”
易桢的头发已经很脏了,刚才在沙堆里扑腾,抖一抖头发都能掉沙子下来。
姬金吾回忆着家里婢女的发髻样式,尝试着给她梳了个一模一样的。
“好了,山桃。”姬金吾说:“你没有在陈清浅面前用过剑,而且她也不认识鹿卢剑,剑就不用换了,你把剑鞘扔了就行。”
他们两个悄悄话说到这里,之前那个易桢无法破解的机关,已经被轩辕昂和范汝他们联手打穿了。
范汝看见姬金吾,眼睛一亮,带着姬家剩下的人走到他身边。
范汝悄声问:“你怎么脱困的?我还打算去找你。”
姬金吾不动声色地介绍易桢的新名字:“多亏了山桃姑娘。”
轩辕昂朝他一抱拳:“姬城主。”
姬金吾扯出完美的微笑:“颖川王。”
易桢慌得一批,生怕这位祖宗认出自己来了,但是她强撑着面无表情。
他们打招呼的时候,姬家的修士已经拼出了一个木质轮椅,把姬金吾往上一放,推着就走。
陈清浅在一边笑嘻嘻地搭话:“欸,姬金吾,你不认识我了?你腿没用了?不会吧?同生共死蛊理论上是不会造成身体损毁的,只会消磨你的天资啊。”
她方才好好羞辱了一下昭王的尸首,现在心情十分畅快,看人也笑眯眯的。
姬金吾当然是恨不得杀了她,但是如今还没彻底毁掉这个大阵,知道还不是杀她的时候,因此也还了她一个微笑:“多年不见。眼下的要紧事是毁掉阵眼,私事以后再说吧。”
陈清浅“咯咯咯”笑了几声,说:“我刚才听轩辕昂说,你这些年一直在找我啊,找我的过程好玩吗?你不会真的对我有点意思吧?那可太恶心了呀。”
姬金吾:“……”
姬金吾控制住自己不去看易桢,害怕暴露了某些事情,只是冷冷地说:“我已经娶妻了。你自己也清楚到底是不是。”
他明显不想继续聊了,只想拉着易桢的手求她不要误会,全是他的错,不要讨厌他。
范汝虽然很想知道“同生共死蛊”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此时也知道自己该义不容辞出来岔开话题:“忽然有点热,你们不觉得吗?”
易桢也发现温度好像有点高了。
姬金吾瞥了一眼通讯玉简,说:“徐贤徐督主动作很快,已经毁掉正南方的阵眼,在往这里赶了。”
“前面有火。”轩辕昂说:“恐怕是那位真人,发现有的阵眼被毁掉,所以直接纵火将这个阵眼隔绝在外,防止我们进入。”
陈清浅“噔噔噔”跑到最前面去。
墓道尽头的门通往一个非常大的台子,台子和墓道之间原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