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大概猜出对方是一位贵族,故意挑衅地朝对方笑了笑,那少年愣了一秒,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公平起见,初赛的出场顺序按照名字的首字母来排。现在我来读一下顺序。”总制作人慢悠悠地翻开一本本子,像宣读圣旨般傲慢地蔑视一下众人,用他滑腻的腔调道,“真幸运,艾里尔·穆勒,恭喜你了。”
艾里尔扬起下颔,微笑道:“我很荣幸,先生。”
制作人绅士地笑了下,继续宣读名册,不再看他。一直到倒数第二个名字,艾里尔才听到刚才瞪他的那个少年的名字,名叫依夫。
对贫民窟来说,这不是一个好消息,艾里尔,班森,贝蒂,他们三个将最先上场,而出场太早无疑会压低评委评分,要拿到比赛结束后观众手中的那一票变得更为困难。
约瑟低低冷笑了一声,在他耳边低语道:“亲爱的,你已经得罪大半个贵族圈了。他们居然大费周章地更改了出场机制,往年可都是随机摇号。可惜,他们没想到将你放在第一个对于其他所有选手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
艾里尔看到那两个眼熟的工作人员朝他耸了耸肩。
过了一会儿,制作人让他们准备好上场,约瑟已经安排好乐手,领着他熟悉比赛通道,走到舞台上。乐手都是每个参赛者自带的,目的是防止恶意打乱配乐与和声,贫民窟来的歌手只能通过公司派送的负责人联系乐手,约瑟在报道之初便对艾里尔感兴趣,于是提前申请了作为他的负责人。刚才在后场瞪艾里尔的依夫向约瑟发出过邀请,没想到居然因为一个贫民而被拒绝,因此对艾里尔又嫉又恨,更是恨不得踩碎约瑟这个音乐圈顶尖经纪人的骄傲。
为了保守各位歌手的秘密,彩排时参赛者都看不到其他选手的表演,室内的播放平台和音响设备只会在比赛当天开启,现场只有寥寥几个可信的工作人员,其中包括约翰和彼得。
之前的排练室音响效果远不像现场这样震慑人心,每一个鼓点几乎敲在了心脏上,让他有些不适应。艾里尔唱完,尽管现场的工作人员反响热烈,但他并不满意,约瑟也看出了他的问题,这才注意到居然忘记了这个环节。
回去后,约瑟将他带到自己房间,一尘不染得恐怖的房间里有一台生物舱,躺在里面能够体验到拟真的环境。
“我从没带人到自己的房间里,连你妈妈也是。”约瑟往他身上喷消毒水,对他捂住口鼻咳嗽的行径有点不满,看起来恨不得连他的呼吸一起消毒。
“我想我妈妈大概也不想到你房间里来。”艾里尔吐槽,穿上了他递过来的一件隔离服,又戴上一双薄手套。
约瑟打开生物舱:“进去吧,相信我,只要一个晚上,别说是舞台上的灯光和音效,以后你连鄙夷的目光和恶毒的流言也不会害怕。”
“真希望您没有夸大它的效用。”艾里尔不认为有什么机器能让人免疫人心,然而一个小时之后他对自己的看法产生了怀疑,当然不是机器能够提高人反抗恶意的能力,而是长时间的音乐轰鸣和刺目的光线直接将他折腾傻了,什么也思考不了。
艾里尔在里面呆了五个小时才被放出来,走回房间的脚步也是飘忽的,直到看见房间里的一束素雅纤弱的小雏菊才回过神。那位“睡不着”先生最近没有打扰他,但还不忘天天不经他同意进他房间给他送花。
那人难道在追求他?
艾里尔盯着花看了一阵,最后伸手将花蕊金黄花瓣洁白的纤小花朵扫到了垃圾桶里,蓝色的眼睛里也像蒙上了一层黯淡的灰色。
第二天醒来,原本桌面上例行一换的花,今天空荡荡的。
艾里尔抱着被子发呆,心想着大概是惹怒了对方,也让他知难而退了。
约瑟近些天要求他必须与自己共同用餐,艾里尔喜欢吃甜食和辛辣食物,没人看着偶尔随性得任性,约瑟为了防止对方背着自己偷吃东西,便紧紧盯着他的用餐。
下午开始两人便到人鱼剧场里准备,摄影师将镜头对向他,艾里尔朝着镜头露出灿烂的笑容,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接着进了化妆间。
化妆师也是约瑟提前邀请的人,考虑到这首音乐的忧郁气质,化妆师加深了他的眼线,适当而干净地在眼尾收住,接着给他鼻梁眼头扫上Yin影,让眼眶更加深邃。等画完了,化妆师夸张地张着嘴称赞:“艾里尔,你的脸一定被上帝亲吻过。”
艾里尔刚要笑着回话,约瑟用笔封住他的嘴唇:“亲爱的,请你现在开始保持忧郁,我实在无法容忍你总想要毁了一件艺术品。”
艾里尔收住笑容,睁大眼睛看着他。“你是第一个嫌弃我笑的人。”
“哈,相信我,很快就会有第二个人。你不知道,当你不笑不说话的时候才像个纯洁悲悯的天使,而笑起来却像只长着犄角来人间诱惑人的小恶魔。”约瑟毫不给面子,“这个世界的恶魔已经够多了,缺少的是天使。”
艾里尔瞥了他一眼。
过了会儿,有人来通知他准备上台。约瑟照样陪着他走过通道,停在了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