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们等等我呀!”
连应坐在寝宫里,他静静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脸色虽然苍白,但是眉眼依旧Jing致,那双眼睛漆黑通透,黑与白,相差的分明。
他曾经说过他的眉眼与那人最像。
那个人,很多年前他曾经很偶然的见过一面,只是远远看着,就已经觉得无比美好,浮光玉面,风姿无双,
但他只是是被人特地选上来进献给皇帝的男、宠,与那位殿下的差别就恍若云泥。
他不甘心,只是身份的差别,却让他们命运相差如此之大。
一个只能聊作替身以色侍人,而另一个却是众星捧月尊荣无上。
连应拿起笔,对着镜子细细勾勒,挑高了眉峰,削冷了双唇。
面上不笑不动,这副模样与那人最像。
苏缙走进来,望着他的侧脸,竟有几分惊觉。
连应回头看他不语,眼神透出几分冷意。
苏缙便缓缓走过去抚上的面容,低声喃喃:“皇叔……”
连应的眼睛里顿时带出三分不忿,三分屈辱,以及四分的怨恨,然后他低下头迅速遮掩了自己的目光。
灯火摇曳,罗帐迎着风飘遥,带出丝丝絮语。
苏卓荦手里的枪穿透了几个士兵的身体,他收回手,枪尖上还在滴血。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扬手,招来亲卫,命令道:“准备,收兵!”
“是。”
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连续三天,苏卓荦都带了人前去攻打,但是每次都没怎么下狠手,看时辰差不多了,就收兵,回去。
那样子简直不像是来打战的,带着士兵们出来溜一圈就走,每一次都挑在了饭点,南夷的人平白被几次sao扰,怒气差不多快爆棚的时候,对方又撤退了,如此反复几次,几乎每个人心里都积压了把火。
苏卓荦暂时打不赢,但是另外一个罪魁祸首,他们就未必会忍了。
最重要的是他每一次都特意放过这些人,着重针对的都是南夷的军队,而励王的军马虽然不是视而不见,但是也能看出很明显的的留手。
南穆旗作为首领,直接就找上了门,然后才知道王存秉居然去找了苏卓荦的事情,当下就是一阵冷笑,两方的盟约直接撕破。
相比而言,南夷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很快就将那些叛军打得丢盔弃甲,最后竟然决定来投奔苏卓荦。
苏卓荦并不想和这些人有什么纠葛,只是相比来说,他更讨厌肆意抢掠烧杀的南夷,他这一趟来的目的,绝不只是为了处理励王的那些军马,南夷同样要打,打到他们不敢来犯为止。
南穆旗注视着远处那个银甲白袍的男人,眼中又恼恨也有一种难言的敬佩。
“殿下不会是想为了这些叛兵和我们南夷动手吧?”他耸了耸肩,“难不成殿下真的被他们说动,意图改天换日,那本王倒也是非常的赞成,甚至愿意助你一臂之力的!”
苏卓荦皱皱眉,“这里我朝的领土,你追杀的是我朝的军民,不论他们是不是谋逆,都轮不到你们南夷说话。”
“呵!”南穆旗冷笑一声,“殿下这话说的未免过分了吧!本王也是好心提醒!”
“哦?”苏卓荦翘了翘唇角,声音冷淡漠然:“不必,你还是好好担心一下自己吧,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不知道你们的后卫是否确保无忧?”
“你什么意思?”
苏卓荦只是冷笑。
好歹也拖了这么些时日,想来陈均早已经把信送到了才对。
苏卓荦估量着,但是却没有在等下去的想法。
他扬起银枪,背后的弓箭手立即准备,两军即将开战之时,苏卓荦却看见对面有人骑马冲了过来,和南穆旗报告了一些东西。
“苏卓荦!”南穆旗脸色Yin沉,丝毫找不到先前的轻描淡写,“原来你早就和殷越国那些人勾结好了,睁着我们大军发出,让他们在我们后方捣乱!”
“勾结?本王用不着和谁勾结,你们南夷和殷越之间的仇恨连绵世代,哪里用得着本王多事!”
“你……哼!”
南穆旗狠狠瞪了他一眼,却只能无奈挥手收兵。
苏卓荦并没有阻拦,他很清楚就算南穆旗现在赶回去,他们的损失也不可能被挽回多少,与其逼得对方狗急跳墙,倒不如省些力气。
事情比他想象的更加顺利,但是苏卓荦带着军马回营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情况有些不对。
似乎是来了什么人。
苏卓荦握着枪的手稍稍紧了一些。
很快就有有人来到了他的面前,是宫里的人,身后带了一群人,手里拿着圣旨,拦在他的面前。
“殿下,是皇上亲自派来的钦差。”
苏卓荦下马,看着那个太监来到他面前,语气微显倨傲:“曜王接旨!”
他只是漠然的看着他,丝毫跪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曜王殿下,您是要抗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