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醉了。
“我们已经拍完了,马上陪你回去,再等一会儿就好。”
“嗯。”
长风乖巧地点点头,把自己藏在明朗的手臂后面,透过缝隙继续观察简书瑶。
简书瑶有点奇怪,歪着头跟她打招呼:“长风你好,今天我们俩都没来得及说话,我还想问问你上个月采访英国财政部长的那篇报道呢。”
长风躲在明朗身后,一言不发。
明朗忍俊不禁地把她圈入怀中,代她跟简书瑶解释:“别介意,她已经喝醉了。这丫头一醉就会这样,脑子是糊的,根本不知道现在是哪年哪月。”
简书瑶挑了挑眉,还想再逗逗长风,她的专车来了。
跟明朗告别后,简书瑶忍不住凑近了点,看着长风的眼睛跟她说:“长风,我走了哦,下次再见面,希望是在你跟明朗的婚礼上!”
长风的眼睛一亮,抬手冲她挥了挥,又转过脸埋进明朗的怀里,小声嘟囔:“那能不能别跟明朗单独拍照了?”
这话简书瑶没听见,却是一字不落地进了明朗的耳朵。
他把人送走后,转身抱住那个火热的身子,捏着她的下巴,泄愤似的咬了一口带着酒香的唇,轻笑:“一张合照你要醋到什么时候?
长风被咬得嘴唇微麻,见明朗就近在眼前,呼吸里都是他的味道,这让她很心安,早忘了自己是为什么要跑来找他,眼角一弯,甜甜地笑了:“明朗我喜欢你呀!”
明朗我喜欢你。
这话只能在长风醉了以后,才能听到。
跟明朗醉了满世界sao扰人不一样,长风醉了只sao扰明朗一个。
两人第一次滚床单就是因为长风喝醉了,拉着明朗不让回家,明朗只能顺水推舟地找个酒店,又浑水摸鱼地上了个本垒。
醉酒后的长风,黏人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不让她累得睡着,明朗连上厕所都脱不了身,放她一人待两分钟就要嘤嘤嘤地四处找明朗。
长风七八岁独立,挑起家里家外大小事务,成年后远赴千里外求学,学业打工样样不落下,强大如斯,坚韧如斯,但骨子里其实极度缺乏安全感。
只有当酒Jing模糊了大脑后,那个怯懦的,随时害怕明朗会走掉的小女孩才会从潜意识里跑出来,极尽所能地讨好他,挽留他。
每每见到这样的长风,总是让明朗心疼得要命。
这几年在国外,她也醉过几次,随手拨了明朗的电话,对着话筒语无lun次地说情话,若是明朗没有回应,便会呜呜地哭,好几次害得明朗不得不中断会议,陪她聊着天直到她睡着。
实心眼又痴情的傻丫头,是明朗的长风。
明朗抬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随便查看了下昨天的伤口,见没再渗血,便在纱布上印下一个轻吻。
“我爱你,乖宝。”
明朗搂着长风往酒店里走,这丫头急急忙忙地跑出来,连大衣都没穿,包跟手机也不知道掉哪儿了,还得回去找,看她这样下午估计是不能再玩了,得带回去睡午觉醒酒。
长风不清楚明朗的心思,听他说了句‘我爱你’就再没别的话,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然后呢,然后呢?”
她在他怀里仰起头,满脸期待地盯着他,眼里倒影着酒店大堂的灯光,像是闪动的星星。
“什么然后?”
明朗低头看了她一眼,赶紧移开目光,那泛着红晕的脸颊,微肿的唇瓣和带着水汽的眸子,多看几眼就真走不动道了!
然而长风更急了,见他不愿看着自己,哭腔都出来了。
“你都没有亲我!你每次叫我乖宝都会亲亲我……你、你是不是要死了?”
她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来找他,哇地哭出了声:“明朗是不是快死了,所以才叫我回来的?你不要死啊,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分手,你别死啊……”
大过年的,死什么死!
明朗一头黑线地看向长风,想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可长风早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气都喘不上来了。
“我不要你死……你不能死,你那么好,那么有前途……你会有大好的未来,你不该耽误你的……严阿姨说得对,都是我,我会害死你的……”
这一番没逻辑的醉话让明朗皱起了眉,能让她哭成这样的,是谁说了什么,还是她想起了什么?
当年严宝华找过长风几次,说过什么,明朗没从长风嘴里问出过半句,或许今天是个好时机。
正好两人就在酒店,明朗跟前台要了个房间,直接把长风带了上去。
*
房间里暖气开得足,明朗把长风抱到床上后,自己转过身脱了大衣,又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出来,正想给长风喝,一转头,看见那丫头趴在床上,散了头发,正费力地往下扒拉牛仔裤,裤子褪到膝盖处卡住了,露出白晃晃的两截大腿。
……
明朗赶紧上前把她按住,沉着嗓子道:“干嘛呢,不许闹。我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