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点什么吧,她在心里告诉自己,随便说什么都好, 别傻愣着!
于是她扯了扯嘴角,开口:“谢、谢谢……”
???
还不如不说呢……她懊恼万分。
明朗神色微怔,随即低笑出声,这位小姐还是十年如一日地能逗他开心啊!
“不用谢。”
他含笑注视着她, “早日给我个了断的结果吧。”
见长风抬起头, 微微张开嘴,明朗立刻伸手比了比嘴唇, 正色道:“但我不接受除‘和好’以外的任何决定,如果现在的答案不是这个, 我可以再等。”
这一句成功堵住了长风即将开口的话,她咬了咬下唇,眼神闪动。
明朗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他默默叹了口气,冲长风一摆头:“走吧,再不回去,我俩都冻成冰棍儿了。”
说完,他率先转过身,朝别墅大门走去,长风看着他的背影,心乱如麻。
她很想像以前那样追上去,挽住他的手,假装这五年的罅隙并不存在,假装他们并没有分开过,假装……
可惜,无法假装。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横亘在两人间的障碍依然存在,她如今顶多算个小有名气的记者,而他已经是上市公司的总经理了。
更何况,他的背后,还有他的父母。
回国这么久,不管是长风还是明朗,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明守鹤跟严宝华的话题,或许两人都知道,那是个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房子明朗会住到什么时候,长风也不敢问,现在这样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日子,让她有了家的感觉,一日更比一日沉迷其中。
年后,长风就要送石佳离开这里,等她走了,自己还有留在这个屋子里的理由吗?
那场从未发生过的求婚,那段无疾而终的恋情,真的可以重新来过吗?
明朗已经走到了房门口,转身看见呆在原地的长风,眉峰一扬:“愣着干嘛,还不回家?”
家,这个字从明朗的嘴里说出来,格外的温暖。
长风翘了翘嘴角,快步走了过去。
*
接下来的两天,谢长风把校园暴力的专题改了好几遍,但改来改去,都得不到王城的点头。
“你抓不住读者的点。”
王城在退了N次稿后,直截了当地告诉长风:“这个话题已经没时效性了,编辑组直接毙掉了。”
“你去跟‘地铁杀人案’。警方的通告已经出来了,但目前还没人采访到嫌疑人,网上的诸多说法也没得到证实,这事儿热度还在。
“你自己想办法,如果能第一个写出‘杀人者的自白’,那你还有留在国内部的价值。”
换言之,若写不出,这个部门就不会再要你。
谢长风听得清楚明白,她点点头,拎起包再次往东城分局跑。
有了陈局这层关系,长风出入分局倒是没阻碍,但想要采访张迟,却不是件容易事,因为他是个难缠的角色。
收押两天,翻了五次口供,家里还贼有钱,请了个律师团,天天来分局报道,张迟的口供也从两天前的冲动杀人,变成了后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当时就是犯了病。
好几家媒体的记者都守在分局里,跟各自熟络的民警谈着这个案子,但凡接触过张迟的,都忍不住爆粗。
“X的,那就是个疯X!”
“家里有点臭钱,养出这么个祸害来!”
据说,张迟在口供里,对死者极尽侮辱,言辞粗鄙无耻下流,把录口供的同事全都激怒了,好几次还差点挨打。
“你们真要采访他?这种杂碎有什么好写的!”有民警在跟记者抱怨,声音稍大,整个休息区都听到了。
正好这时张迟被押着回看守室,他戴着手铐,脚步拖拉地从走廊走过,在场的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他。
那是个非常年轻的男人,脸色略带憔悴,但看得出五官不错,甚至称得上英俊。
他走路的姿态不像在押囚犯,更像是个漫不经心的观光客,眼神从每人的脸上滑过,在长风那里多停了几秒,接着转过头,打着哈欠走远了。
“没有任何不适!杀了自己女友,吃得下睡得着,晚上还要求吃宵夜!”
民警啐了一口,恨声道:“从骨子里就烂透了!”
谢长风识人多,刚才那短短一瞥,她就知道张迟不简单,能从他身上挖出不少东西。她做好了长期的准备,这个人她一定要想办法采访到。
不过机会却比长风预料的来得快了很多,当天下午,有民警来通知她,张迟要求见她。
“我?”
长风一边疑惑,一边快速反应,腾地站起身,“他是要见记者,还是要……”
“谢长风。”
民警重复道,低头看了看她的记者牌,“你是叫谢长风吧?那就是找你,去吧,三号审讯室。”
长风忙不迭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