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回去随便找个什么工作也比在这儿强啊。”
肖哲盯着他看了两眼,扯起嘴角:“如果我说是理想,估计你也不信吧。没特别的原因,就是嫌城市太吵了,这里清净,心不会乱。”
话说到这份上,明朗也不好再问,闭上嘴乖乖跟在了后面。
去谢长风家的这段路,左弯右拐,还要穿过一片树林,要不是肖哲带路,明朗一个人打死都别想找过来。
明朗正想着以前长风每天上下学的样子,冷不防前面的肖哲停了下来,指着不远处说:“到了,就是那儿。长风好像还没睡,屋里有灯。”
明朗猛地一抬头,入目是一间山里常见的土坯房——跟村长家的砖房很不同,墙壁屋顶,还有那古旧的木质窗框。
这样的房子明朗在来的路上见过不少,一直以为是粮仓什么的,看着不像能住人的样子,没想到,就是长风住的房子。
“你动静别太大,爷爷nainai都睡了,别把老人家吵到了。”
肖哲嘱咐了一句,转身往回走,听见明朗在身后压着激动道了声谢,他头也没回地挥挥手,踩着月色慢悠悠地回家。
其实今晚是个满月,如果不是带着明朗,肖哲自己估计都不用手电筒。他来谢家湾三年,村里的每条路都走了几百遍,早就烂熟于心了。
没等他走出去多远,忽然听到身后一串狗吠,他脚下一顿,转身看见长风家的灯陆续亮了起来。
呃,忘了告诉明朗,长风家养了狗,得小心避开……
肖哲远远瞥见长风家的大门开了,微微一笑,转身沉入了夜色中。
*
今晚谢长风一直心神不宁。
明朗突然跑来,让她方寸大乱,虽然感动于他的用心,可……
除了时机不好外,长风还有些羞耻。
家乡是个什么样子,她比谁都清楚,跟城里的差距若不是亲眼所见,谁都难以想象。
她根本没做好让明朗看到这一切的心理准备,没有哪个女生,会愿意心上人看到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她也不例外。
想到明天明朗还要到她家来看看,长风实在头疼,这穷家破舍的,看了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正心烦着,门口突然响起了大黄的叫声,村里人晚上不会串门,估计是看到什么狐狸野猫之类的了。
长风本没想理会,但大黄越叫越凶,气势汹汹的,她怕吵醒了爷爷nainai,便起身出门看看。
一打开门,明朗跟大黄对峙的画面就这么闯进眼帘,他似乎有些怕狗,离了三丈远,贴着墙根朝门口走来。
“你怎么来了!”
长风又惊又喜,赶紧跑出去,先冲大黄比了个‘嘘’的手势,再转身接过明朗手里的帐篷包,把他细细打量了一下,问:“你不是喝醉了吗,还能走路?”
“吐过就好了,不碍事。”
明朗警惕地盯着大黄,转头冲长风笑了笑:“睡不着又想你,就来了。”
这大晚上的,他是怎么来的?
长风看了眼黑漆漆的山道,撵人回去的话就压在舌尖,怎么也说不出口。
明朗觉出了她的犹豫,赶紧拖过帐篷包,二话不说地往门前空地上一铺:“放心,我就睡这儿,不会给你添麻烦!”
“别在这儿。”
长风伸手拦住他,无奈地叹气:“那边有猪圈,很臭。跟我来吧。”
明朗眼睛一亮,丢下帐篷就要跟长风走,长风回头看见地上的东西,不解:“你不拿上吗?我带你去山坡那边睡。”
“哦。”
明朗眼里的小火苗噗地熄灭了,他收好帐篷,认命地跟上了长风。
长风选的地方在她家正南方的山坡上,是块不长草的空地,周围都光秃秃的,也不怕有野兽出没。
她跟明朗一起动手,很快便搭好了帐篷。
“饿不饿,我给你拿点吃的过来?”
长风想到明朗晚上吐过,担心他胃会难受。
“有点。”
明朗钻进帐篷里整理睡袋,趁长风没留意,一把将她拖了进来,“不过不想吃别的。”
帐篷里有一盏小小的应急灯,明朗就着微弱的光线,轻抚着长风的脸,最后在她鼻尖揪了一下,“实在饿了,就把你吃掉。”
他洗了澡,身上带着清爽的薄荷味,撑开的帐篷里面飘着明家衣柜独特的淡香,让长风一瞬间回到了两个多月前,
那时候白天她跟明朗同桌,晚上还能到对方房间里问个题聊个天什么的,现在想来,真可算是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
长风心事重,对明朗勉强笑了笑,怕他看出异常,转身平躺在帐篷里,懒懒地伸了伸胳膊:“你这个帐篷比我家的床还要舒服。”
“那就别回去了呗。”
明朗也学她平躺了下来,侧着头半真半假地建议:“陪我一晚嘛,我又不会做什么。”
想了想,似乎措辞不当:“不是‘不会’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