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里娇气地往他怀里钻,手还要掀开被子,“热。”
下一秒被子又被对方盖了回来,“才刚退烧,盖好别乱动。”
“卧室里还有空调呢,我热。”
“既然热,那我也别抱着你了。”
温书瑜动作一顿,抬头幽怨地看了男人一眼,闭嘴不说话也不动弹了。
“乖。”他隔着被子拍了拍她,低笑一声。
她靠在梁宴辛怀里,垂着眼迟疑片刻,开口问他:“你怎么说服他们的?”
他能光明正大地留下来,还允许在卧室里两人独处,这已经很能说明父母的态度了,如果还是之前那种僵持的状态,这种情形根本不可能出现。
“说服他们的是你,不是我。”
“我?可是我就是生病睡了一觉,什么也没做。”
梁宴辛没说话,过了几秒才缓缓道:“我来之前,你是不是把温朗逸认成我了?”
温书瑜一怔,觉得有些羞耻,“谁告诉你的啊。”
当时她迷迷糊糊的,当着家里人认错不说,甚至还因此闹脾气。不过她当时是真的觉得很委屈。
“你父亲。”
“……所以,是因为这个?”
“他们本意是想刁难我,但最后不忍心再看你难受。”
“早知道我从前就不叫你‘叔叔’了。”她话题忽然跳脱开,梁宴辛一怔,接着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顿时失笑。
“傻气。”他揉了揉她后颈。
他既不打算几句玩笑话揭过这话题,也不打算告诉她温跃真正担心的是什么。
她想法简单纯粹,从不忧心于那些没发生的和未来的事情,不管是天性使然还是出于对他的信任,他也不愿意打破这种现状。
无忧无虑是他最想她拥有的状态,那些不会发生的诸如莫须有的“莺莺燕燕”,根本不必说出来让她徒增烦恼。
但有一件事,他想要现在问。
“眠眠。”他叫她。
“什么?”男人怀里靠着舒服,温书瑜声线里也带了几分倦怠和放松。
“我做事,大多时候只追求结果,对你也是一样。”他握着她一边肩膀,指腹轻轻摩.挲,“从前对我而言,你是短暂迷恋还是一时兴起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要的只是你在我身边。”
“但是现在,我不确定了。”
她愣愣地听着,一句“为什么”停在嘴边。
“我比你年长十岁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他声音很低,“你身边诸如秦栩、贺湛这样的人只会多不会少,他们和你年纪相仿,做事全凭冲动热情。”
“二十一岁,这种年纪还有无限可能,我怎么放心的下。”
说到最后,他语调愈发沉了下去,语气莫名被她捕捉到一点吃力的晦涩。
好像说这些已经是极限。
温书瑜傻傻地听着,男人磁性低缓的声音就落在耳边,她却一点一点消化得有些艰难。
记忆中大多是他气定神闲,散漫平静到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也不是没见过他失控——那次他跑来英国误会她颈侧的胎记是吻痕,后来被变.态尾随他直接动了手,还有他们一次次亲昵的时候。
甚至就像刚才,这样的时候其实并不少。但是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展露出这种不确定和怀疑。
虽然那种颓然的情绪被他克制着,可将他的话串联起来,她却完完全全明白了他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他担心她或许只是一时的迷恋与喜欢,会接连遇到更多示好的更年轻的男人,然后后悔。
第一次听见他说这些,温书瑜一时间不知该作出什么反应。
她有点无措。
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如果我会因为这些理由去喜欢其他人,早在五年前我就不会喜欢你了,也不会在这五年里再也没喜欢过别人。”
头顶落下一声叹息,“我只是担心。”
“可是未来的事情要怎么证明?”温书瑜攥住他的领带,缠在手指上绕来绕去。
就像之前她家人刁难他一样,即便给出承诺,他们也依然会放心不下,认为未来的事没有定数。
但是……
有些话她还没认认真真告诉过他。
温书瑜微微直起身,看着他不得已迁就着自己扯他领带的动作低下头。
“我真的不是一时昏头或者冲动。”她脸控制不住变热,但却不是因为发烧,“也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认真的。”
梁宴辛一开始有些怔忡,在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他已经敛去了面上所有的诧异,恢复了那副看似平静的模样。
看似平静,瞳仁却微微紧缩,她被他沉沉的目光笼罩。
他手搭在她脸侧,指腹来回游走摩挲。
那力道与反复的轨迹,是她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的、除目光以外的第二重宣泄方式。
她心跳如鼓,在他目光之下仿佛氧气都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