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 所有的委屈与不安都得到了安抚。
突然从他身上获取到的安全感和依赖感让她眼眶发热, 将从前会因此而产生的羞窘抛在脑后。
甚至, 她差点想在他怀里蹭一蹭,然后再用双手环住他的腰, 就像几个小时前一样。
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你没走吗。”她垂着眼, 嗅了嗅他身上好闻的气味,衬衣下的皮肤传出热度,让她脸颊也跟着微微发热,“……我还以为你走了。”
“我怎么敢走。”
温书瑜心口颤了颤。
“即便这么害怕也不想依赖我?”他问, 说着忽然笑了笑,极轻的笑声里带着点自嘲,“也不愿意在我面前哭。”
她第一次听见他这样的语气,有点不知所措。
“就是个小孩儿,在我面前硬撑什么。”
“我不是。”她埋在他胸.口瓮声瓮气道。
梁宴辛目光动了动,手轻轻揉了揉她后脑的发丝,“和五年前不是一个意思,只是想让你别在我面前逞强。害怕就哭。”
这样只会让他很有挫败感。
“我只是……”温书瑜心口酸酸涨涨的,“我只是,不太习惯。”
不太习惯在他面前这样。虽然危险之后也抱着他哭,可那更多是出于惊吓之后寻找安全感与可靠依赖的本能。
抱着她的男人没说话,半晌才慢慢开口:“什么时候才能习惯?”
她一愣,微微张着嘴,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我想要比起你的家人来说更多的习惯,”他低下头,“懂吗?”
沉静低缓的嗓音离耳畔很近,认真得不带任何平时会有的诱哄与暧昧,比起之前他那句“喜欢”而言,给她的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温书瑜紧张地屏住呼吸,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回答。
半晌,梁宴辛轻笑着低叹一声,“你就是来折磨我的。”
她脸一烫,莫名窘迫起来。
“还在哭?”他忽然伸手来探她的脸颊和眼角。
温书瑜有点不习惯这么温柔的他,转了转脸躲开他的手,“没有哭。”
这种温柔忽然让她莫名联想到几个小时前,他对那人挥拳相向的模样。
她从没见过那样的梁宴辛,虽然看着格外狠戾,与平时散漫漠然的样子截然不同,可是她也很清楚他是因为自己才那样的。
梁宴辛手落了空,停顿片刻后他手又落在她后背,“抱歉,我不该让你一个人进去。”
那么一条长且安静无人的通道,楼梯间还有监控死角,如果他不是等在外面时听见了她惊慌失措的喊声……后果不堪设想。
梁宴辛脸色慢慢冷了下来。
现在这种情况,他已经没办法原谅自己。如果是更糟糕的情况,他无法想象。
今天要不是怕吓到她,他大概更难停手。
“不怪你。”怀里的人脑袋动了动,“这种事又没有谁能预料到。”
“不用怕。那人是再犯,拘留日能达到最上限。”他克制着怒气岔开话题,“到时候跟我一起回国,这边你一个人,暂时没办法让我放心。”
温书瑜愣了愣,“我还以为你会让我马上回国。”
“所以你来英国的确不是有什么事要处理,”他轻笑,“只是为了躲我。”
她脸一红,一边蠢蠢欲动想从他怀里退出去,一边心虚辩驳,“我是真的有事才来的……”
“回国的事不着急,我过来的确是有生意需要处理,”梁宴辛没理会她干巴巴的解释,“而且好不容易没其他人打扰,你觉得我会就这么放你回去?”
回去之后说不清会有什么变数。一想到温家那几个男人,他拧了拧眉。
温书瑜被他这句别有深意的话给弄得心慌意乱,忍不住又当了一次鸵鸟,“我,我要去洗澡了。”
男人轻笑,顺势就松了手,“去吧。”
没了怀抱遮掩,专注落在她脸上的视线让温书瑜不敢抬起眼看他,更不敢去细细体会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变化。
她转身强装镇定地快步进了浴室。
知道梁宴辛待在客厅之后,她一个人待在浴室时就再也没了那种不安和提心吊胆的感觉。
热水一点点安抚了思绪。
洗完头和澡,温书瑜围好浴巾,把头发用干发帽裹住,然后取下挂在一边的家居服准备换上,可是取下来翻来覆去地找都没找到原本放在一起的内.衣。
她傻眼了,赶紧又仔细翻了半天,可是就是没有。除了内.衣其他的什么都在。
怎么回事?她记得自己拿了的啊!
……总不会是从房间里拿出来的时候掉在地板上了?
走进浴室这一路她都没发现地上有什么东西,那只有可能是掉在房间里了。温书瑜松了口气,自己的房门是关上的,至少不会被梁宴辛看到。
可是,她现在要怎么办?家居服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