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许久,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还有一件事,让沈清秋不得不担忧。
自从有了正阳剑之后,洛冰河的修炼得到了极大的辅助,整个人变得更加的刻苦起来。
虽然这孩子平日里缠着他时,总是一股黏乎乎的小姑娘调调,在修炼上却丝毫不见马虎,对己身要求十分严苛,甚至到了近乎残酷的地步。
好几次沈清秋半夜醒来,看见洛冰河坐在院子里,身上沾满夜露,却还在全神贯注研究心法。
沈清秋注意到洛冰河手腕上的於痕,便揭开了他的衣服,发现他手臂和后背上,全是被剑气给荡扫出的伤痕。
看得沈清秋胆战心惊。
为此,沈清秋又气又心疼地教育过好几次,到后来几乎是疾言厉色,然而这种情况却丝毫没有好转。
洛冰河就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修为倒是突飞猛进了,平日里却遮掩伤口,一副若无其事小白花模样,让沈清秋无奈不已。
明明上一世也没有这个样子啊。难不成是他教育失败,让孩子心理变态了?
第三十二章
关于男主大大的心理健康问题,沈清秋觉得他很有必要过问一下。
想到这里,沈清秋不禁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
洛冰河不开心了,他要哄着;洛冰河受伤了,他要抚慰;洛冰河太黏自己,他要反思;洛冰河不黏自己,他也要反思;洛冰河心理出了问题,他还得猜来猜去!
他这哪里是当师尊,说当爹也不为过吧!
难怪洛冰河曾经要说“我没有父亲,只有师尊”这样话了。太对了。至少当爹还不用陪自己养的狼崽子睡觉!
当日深秋转冬的深夜,竹舍外的竹林摇曳着寒风,满山萧萧飒飒。
沈清秋睡得不深,枕榻边摆着睡前没看完的典籍,寒风从没关紧的窗户吹进来,把书页翻得哗哗作响。
沈清秋朦朦胧胧醒过来,看了一眼没关严实的窗,正要起身下榻,突然听到窗外一点响声,顿时警惕,支起身体。
片刻,一只修长的手摸索着伸进窗沿,小心翼翼地给他把寒风漏入的窗子轻轻关上了。
沈清秋:……
不用想也知道,是洛冰河。这孩子被他逮住半夜起来练功的次数太多,训了几番也不改,沈清秋深吸一口气,翻身下榻,绕到了洛冰河的偏室。
偏室内有少年身上的气息,床上却无人,唯一盏小烛微微抖动。经过洛冰河的书架边时,沈清秋随便一扫,被一本撕去了封皮的书给吸引了目光。
他可不记得洛冰河有摧残典籍的爱好,不至于连封皮都要撕掉吧?
沈清秋心中好奇,将那本书从一堆书的最下面抽了出来。草草一翻,只觉插画内容花里胡哨,不知所云,刚要细读,耳边又是一阵拘谨的轻响。
沈清秋放下书,收敛气息走出了门,悄悄绕到了竹舍后的院落里。
洛冰河背对着他,只穿一件中衣,在冰冷的寒风里盘膝而坐。从沈清秋这个角度来看,洛冰河的肩膀竟在微微发抖。
沈清秋轻轻走了过去,洛冰河无知无觉,双目紧闭,眉头紧锁,脸上呈现一片奇异的chao红。
过了一会,洛冰河脸上的chao红褪去,透出一点苍白。睁开眼,便看见沈清秋面无表情的站在面前,骇得差点摔坐在地上,支支吾吾的叫道:“师,师尊!!”
沈清秋转身:“进来。”
洛冰河在原地拘谨片刻,低下头,跟着沈清秋进了竹舍。
沈清秋站在竹塌前,对洛冰河道:“躺下来。”
洛冰河苍白的脸瞬间又变得涨红,手脚都似无处安放:“……不,师尊,我我我我……师尊今日还是早些休息吧!”
沈清秋冷淡地道:“练功出了岔子?”
洛冰河不敢看沈清秋的眼睛,期期艾艾地道:“我、弟子……”
沈清秋道:“还准备这样反复几次?嗯?真的不打算要命了?”
沈清秋越想越气,差点要说出“你要是敢走火入魔,为师就不要你了”来恐吓,一看洛冰河眼眶都红了,整个人惭得恨不得低到地上去,还真没说出来,缓了语气:“躺下吧,为师为你调息。”
洛冰河立马乖乖地躺了上去,漆黑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沈清秋。
沈清秋也躺了上去,伸出手臂,将人抱在怀里。
洛冰河感觉沈清秋的下巴抵在了自己的头顶上,后背贴上了一片温暖的掌心,慢慢摩挲,灵力温和稳定的输送过来,洛冰河浑身都僵住了,不可抑制地埋下头,深深地喘了一口气。
沈清秋手一滞:“可是有不舒服?”
洛冰河把脸埋在臂弯里,闷声艰难道:“不……师尊,没 、没有!”
沈清秋闭了嘴,一边用灵力在洛冰河体内细细的梳理,一边琢磨着要怎么和洛冰河委婉有效地传达一下“你其实真的不用这么努力”的中心思想。
孩子辛辛苦苦拉扯到快十七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