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知,情不自禁地牵了牵嘴角,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尴尬的气氛一时之间便得到了缓解,两个人这才渐渐开始攀谈起来。卫罄出生商业世家,但他自小性格叛逆,及至成年时期尤甚。其父为人霸道,向来说一不二,两人之间常常一言不合就冷脸,关系闹得很僵。他从不反感从商,对于继承家业一事也并不排斥,但或许是少年的意气,亦或是青春期的叛逆,似乎只要是父亲的话,总会激起他的反骨。因此高中毕业不顾对方的强烈反对,拒绝了出国的安排,毅然地选择了留在国内的大学学习中文。
这样的选择固然有很大一部分赌气的成分,但卫罄对于自己所学,却也是真心喜爱。卫父初时大为光火,后来实在拗不过他的脾气也就随他去了。只是大四的时候,有天卫罄突然回到家表示愿意接受他的安排,出国学习商业,这让卫父十分不解,他唯恐自己管教过于严厉,又加上卫罄逐渐稳重,是以也就渐渐地放手让他自己去拼了。
这些卫罄自然不会与沈庭知细说,但两人也算是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天色便已经晚了,回程的时候沈庭知依然拒绝了卫罄表示要护送的提议,倒不是他矫情,只是他这两天总是心神不定,便想借由独处来平复一下状态。
沈庭知没有去赵柯闲那里,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家。一进门,就见两个身影依偎在沙发上睡着了,画面温馨而美好,正是赵柯闲和那个新来的小家伙。
但沈庭知走近了些,却发现赵柯闲睡得并不好,他的拳头攥得很紧,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还有些发白,不像是生病,反而在隐忍什么,似乎是做了恶梦。
沈庭知凑过去,想要把他摇醒,却听见赵柯闲嘴里不住地喃喃着。声音极低,若非凝神细听,根本无法听清。
沈庭知靠的近,只听他嘴里不住地念着“阿玉”“阿玉”,话语中满是绝望和痛苦,一时之间只觉得心头有些异样,只是这感觉来得太快,他尚不及细究,心头却隐隐有些不安。
他正要将赵柯闲叫醒,却见对方已经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眸中尚有余悸,呆呆地看着沈庭知无意识地喊道:“阿玉。”
沈庭知见他这般,那股异样的感觉又开始作祟,似乎他就要窥探见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但见赵柯闲醒来,又觉得放心了些许,朝赵柯闲递过几张纸巾,沈庭知道:“你做恶梦了?”
“嗯…”赵柯闲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说话也有些不得劲,似乎之前的梦魇耗费了他太多心力。
他顿了顿,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
“我梦见,你…你死了。”半晌他才道。
他后半句说的极为艰难,但他仍是说出口了。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力去承担这个过于沉重的梦境。
原来如此。沈庭知恍然,心头方才涌现的不安这才略有消减。
他回身给赵柯闲倒了杯水,拍了拍他肩道:“只是一场梦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赵柯闲就着杯口,闭了闭眼睛,缓缓地出了一口气,没有应声。
沈庭知只当他还没有缓过神来,并不在意。刚才一番动静,沙发上的小猫也被闹醒了,乖巧地趴在毯子上看着他们两个。
沈庭知摸了摸它的头,想起来一个问题:“你养它也有一段时间了,有没有取名字?”
赵柯闲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模样,靠着沙发上打趣道:“我已经被这个小家伙抛弃了,现在你才是他的主人。”他说着,脸上还适时地做出一副被遗弃的可怜模样。
沈庭知对他这幅模样早就习以为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起名字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天分。”
他本来想让赵柯闲给取一个,但见他眼珠子转个不停,就知道大事不好,只得无奈截住他:“算了,既然没有,就随便叫一个,皮皮怎么样?”像个牛皮糖似的。
“贵妃”两个字在赵柯闲嘴里绕了一圈,最后只能生生地被他给吞了回去:“可是它一点都不调皮啊!”
他双手各握住皮皮的一只爪子,又是捏又是揉。小家伙也由着他,丝毫没有任何的挣扎和抵触,乖巧地不行:“你看你这只,多乖啊,跟球球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家养的那只球球简直就是个混世大魔王,全家它最大。
“那就希望它调皮点。”沈庭知用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拨了拨小家伙的耳朵尖,惹的它抖了抖,但是却没有避开。
“啊~我要把球球送你这里来。”赵柯闲撒泼耍赖,试图引起沈庭知的注意:“阿玉,要不然我们换吧,你看你这只这么乖,我把它带走然后…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到手腕一阵刺痛,刚才还乖乖任他蹂|躏的皮皮突然就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用锋利的爪子狠狠地抓了他一道。
“哇!你有没有良心啊?”赵柯闲瞪大眼睛,一副惊讶万分的模样,他也不管手上的伤口,指着皮皮的鼻子就开始跟它讲道理:“好歹我也是你的前主人吧,今天还陪了你一天,我对你做什么了,你要这样报复我?”
沈庭知见此不禁失笑,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