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的双臂没有手,断手处的伤口早已经流脓,两只眼睛闭着,流下两道血泪,看来是被挖了眼珠,身上几乎没穿什么衣服,所以苏炎晖看到这人胸前有大大的柔软,腿上身上全是血,仔细一看,大腿上还都少了一块rou,留下深深的坑。
苏炎晖捂着嘴,上上下下打量这人一遍又一遍——本来还以为自己这磕碜形象就够难看的了,可和眼前这哥们儿一比,自己是何其幸运。
“花戏雨,来看我有多惨么?”
那人居然开口说话了。
苏炎晖觉得这声音耳熟,猛然记起这就是那日比武大会上的琉璃教二弟子姚紫。怎么如今她……?
“花戏雨,”姚紫带着轻蔑的笑:“是我太相信莫子鹭那个死太监,出手毒你,你有种别来折磨我,你倒是去折磨莫子鹭呀,他那个太监对你可是日思夜想的,虽然没有腿间的物件,他还是天天想跟你在床上缠绵。”
苏炎晖不吭声,姚紫也不吭声了。许久,苏炎晖道:“姚紫小姐,我是苏炎晖。”
姚紫一木,语气马上温和下来,道:“长安苏炎晖?只有你一个人?”
“是的,姚紫小姐,你怎么会这样?花戏雨怎么了?”
“你知道我在比武大会上对羽夕用毒了么?”
“我去看了,我知道。我也知道,花戏雨就是羽夕。”
“呵,知道的还真不少。那日我太相信莫子鹭那条狗了,想不到他害完花戏雨后转身就把我给咬了,他命令我在比武大会上对花戏雨用毒,当花戏雨问他时他全都栽赃给我,还叫人废我武功,断我双手,绑在这里,昨日那花戏雨来,还挖掉我双眼,剜去我腿上的rou,牵来一条狗舔我的……下面。”
苏炎晖越听脸上的表情就越扭曲,听完最后一句时花戏雨在他的心目中已经变成了披着人皮的恶魔。
“姚紫小姐,真是……”
“你不必多说,苏公子,我不需要听什么安慰的话,也不要你救我,我成了现在这样,就算治好了也是废人。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苏炎晖没有隐瞒,对姚紫讲了一遍。
“苏公子,这样也好,来的正是时候,我知道莫子鹭他和花戏雨联合起来打算称霸天下,灭掉反抗他们的人,甚至圣上都可能有危险,你从这个地方出发,直走五十步,地下不深处有我毕生养的蛊毒,毒性第一烈。你若想逃出去,就挖出那个罐子,见到谁就泼给谁,他必死无疑,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他。”
“姚紫小姐,炎晖感激不尽。”
“呵,他莫子鹭,她花戏雨,死也想不到我还藏了毒,你来这里,就是天意要替我报仇啊!”
“姚紫小姐,炎晖一定为你报这个仇!”
“苏公子,姚紫现在只求痛快一死,苏公子请成全。”
苏炎晖眉头锁在一起,自己虽舍不得杀她,可她现在的样子比死了还痛苦,人在这时候只有死能解脱,为了不让她再屈辱地痛苦,只有狠心杀了她。
苏炎晖看着姚紫,道:“永别了。”
姚紫还是含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逐渐垂下了头。
第十七章
想想那日姚紫在比武大会上的威风凛凛,风光无限,虽然当时她用了不怎么光彩的手段,可是没想到是莫子鹭吩咐她做的,后来还沦落到这个下场,真是人心难测。
一,二,三,……四十九,五十!就是这里了,苏炎晖徒手开挖,果然不深处就有一个小罐子。挖出来,突然听到有人跑来,糟糕,看来冥火醒过来了,正在找自己!
苏炎晖抱着罐子就跑,琉璃教处在一座不高的山上,他正慌慌张张地从后山的台阶上跑下去。
后面的追兵不断赶来,苏炎晖打开罐子,里面是整整一罐密密麻麻不断爬来爬去的小黑虫子,他转身对着后面已经近了的追兵泼出去半罐子。
黑虫子被洒到第一个人身上时,只听那人惨叫一声,霎时被咬的皮肤就变黑腐烂,几乎是当场毙命。苏炎晖见状连连感叹这毒真是天下第一烈,果然是神仙来了都没用。那些虫子腐蚀掉第一个人的心脏后,立刻跳到下一个人身上,又是一声惨叫。后面有的人见到这情景吓得哭爹喊娘,一个个的扔下武器就往回跑。有几个不怕死的仍是冲上来,却被黑虫子吃的骨头都不剩。
苏炎晖赶紧继续往山下跑,心里念叨着,最好让这些毒虫子把琉璃教都吃完!连骨头都不剩,呸!
跑着跑着,守在山下的弟子却都涌上来欲堵住苏炎晖,结果当然是被剩下的半罐毒虫吃的只见白骨。
苏炎晖还是抱着那空了的瓷罐子没命的跑,一路撞翻无数小贩的摊位,水果蔬菜布帛撒了一地。
“疯子!没长眼睛啊!”
“别让老子逮到你!走着瞧!”
……随着身后的谩骂声越来越远,苏炎晖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看到一熟悉的身影,苏炎晖微笑一下,看着那人惊恐地赶过来,一头栽倒。
凌冰姬看到一个衣冠不整满身污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