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
“嗯,看看别的呢。”公主又说。
小柴接连展开了好几本,全都是弹劾她的。
汝阳公主不高兴了,一脸的受伤:“为何没有弹劾我的?我是公主啊,他们眼里没有我这个公主吗?”
小柴立刻同仇敌忾,小两口关上门,把这些不把公主当回事的御史们骂了一通,然后,该干啥干啥,就当那些弹劾的折子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又过十来天,又有御史上折子了,这一次是弹劾驸马都尉萧韫有碍风化,雇用女子抛头露面,不顾廉耻,有辱斯文。
像上次一样,折子送去了公主府,这一次汝阳公主打发了两个人过来。
一个是宜嘉郡主门下的小妹,另一个是个三十出头的媳妇,名叫月桂。
早朝的时候,皇帝宣了月桂和小妹上朝。
两个女子举止有些瑟缩,神情中也有些惶恐,但是她们说话的时候,却又十分镇定。
“我是从西北人,爹娘早就死了,我也不记得他们的模样了。宜嘉郡主捡到我的时候,我在很多孩子一起在街上乞讨。他们和我一样,都没有了爹娘了,有的是士兵的孩子,也有的就是老百姓家的孩子,我们都是孤儿。我们在公主的慈安庄里长大,认识字,读过书,不论男女,都学了手艺,我会做针线,会织布,会做点心,还会制香,我们当中有很多女孩子,她们和我一样,离开慈安庄后,不但能养活自己,还能帮助其他人。”
“我家离京城不远,就在顺德府。这几年顺德府总是过军队,后来韩广的中原军来了,他们在城里抓壮丁,我公公、我男人、我两个小叔子全都被抓走了,家里的房子被拆了,说是要用那些砖去筑城墙,粮食也都被抢去做了军粮,好不容易盼着这仗打完了,可是家里的男人却再也没有回来。我带着婆婆和两个孩子,一路乞讨来到京城。城外有施粥的粥棚,可我们一家子也只能抢上一碗,孩子饿得直哭……
那天有人来招工,说是要招女工去当伙计,我就去了……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了,谁想去抛头露面啊,谁想啊!如今我每月有一两半的银子,足够让婆婆和孩子吃上饱饭,我们铺子里的伙计们,都和我一样,都是孤儿寡妇,你们觉得我们抛头露面是丢人,可我们不觉得,我们家里人也不觉得,能吃饱肚子,能把娃养大,我们一不偷二不抢,我们自己养活自己,有啥丢人的?”
满朝寂静,皇帝挥挥手,对身边的太监说道:“带她们下去吧。”
两个女子退了出去,皇帝看向满朝文武:“众位爱卿,你们可有要说的?”
一个大臣站出来,说道:“长年战乱,的确有很多灾民,可是朝廷已经下令各地开仓放粮了,满朝文武更是捐粮捐米,城外的粥棚也已经搭了一个月,这些灾民都已得到了救助。”
这时,又有一个大臣出列,冷笑道:“那么依刘大人所言,朝廷开仓放粮要到何时,城外的粥棚又要搭到何时?”
刘大人恼道:“等到灾民们渡过难关,那自是就可停下来了。”
“渡过难关?让他们流离失所,靠乞讨和到粥棚喝粥来渡过难关吗?就像刚刚那个妇人,家里的男丁都已经不在了,她们的房子也被拆了,要钱没钱,要家没钱,一家老弱妇孺,下官请问刘大人,你让那妇人一家如何渡过难关?”
刘大人面红耳赤,却还是梗着脖子说道:“那妇人可以投靠亲戚,也可以……”
没等他把话说完,先前那个大臣便接口道:“也可以卖儿卖女,或者索性卖了她自己,对吗?”
刘大人终于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那名大臣上前一步,跪倒在地:“陛下,臣认为汝阳公主与驸马所做之事,乃是当务之急的良策,以民养民,让民自救,放粮施粥只能解一时之困,而公主和驸马却是长远之计,汝阳公主心系万民,驸马宅心仁厚,他们非但无错,更是我等的表率。”
接着,不断有大臣出列附议,满朝都是赞美之辞。
皇帝颔首,说道:“安置灾民不是一句空话,各级衙门要落到实处,朕看汝阳公主和驸马做得很好,京城这边的灾民安置就交给他们吧,户部配合,至于银子……朕出二万两,余下的,就让他们自筹吧。”
皇帝说的是朕出二万两,而不是国库出二万两,这二万两银子是皇帝自己的小金库。
朝堂上静了静,随即定国公萧祎第一个说道:“定国公府出银一万八千两,稍后便让人送到公主府。”
……
七天之后,汝阳公主和驸马萧韫便筹到足足三十二万两!
这些银子来自京城各位勋贵、各位皇亲、各位大臣、大小寺院,以及……就连杨柳胡同和花柳巷子,驸马爷也没有落下,一视同仁,一视同仁。
已经南下的周彤做梦也没有想到,短短一个月,京城乃至周边各大县镇上,便都开起了百卉堂分号!
这些百卉堂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上上下下全都是孤儿寡妇。
除此之外,还有一批百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