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官服袖子看起来更加的暗沉了些。
“备马!”祁谌说了一声,后来发现下人的动作还没有他快之后,便自己去牵了马过来, 一个翻身上了马背, 伏低了身子让马快速地跑了起来。
“大人!”下人惊呼出声。
但骑在马上的祁谌听见了声音确是头也不回。
寒风呼啸, 甚至因为祁谌骑马的原因而更加地让他感到冷冽, 但心中的激动和藏不住的高兴却不是几股寒风就能吹散的。
此外,祁谌心中潜藏着的担忧更是让他进一步想要加快了速度,赶回府里。
雪花片片飞落, 想要蒙蔽人的眼睛,祁谌睫毛处都沾染了一片晶莹,久久不曾融化。
当京城的地面快要蒙上一层白纱之时, 祁谌也终于到了祁府门口,黑夜与白雪相映成趣,一时之间让人错以为天地间只有祁谌一人,踽踽独行。
“大人,您可算回来了。”门房语气激动,男主人回家他们总算是有了主心骨。
“嗯,情况如何了。”祁谌大踏步的朝着指定的方向而去,虽过不久他就能亲眼看见房中的情况,但现在内心的急切却让他想要知道更多的东西,一刻也不想等待,就只能问一问府里的下人了。
“夫人吉人自有天相,现在是顺顺利利的,没有从房中传来不好的消息。”下人如实禀告,顺便说了两句吉祥话。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不一会儿就到了产房门口。
“你在这里等着。”祁谌对着跟随的下人说了一句后,直接推门进了屋。
屋里站着许多人,祁谌双眼一扫,便知道都有哪些人在这里,又有哪些人陪着顾绾进了产房。
“谌儿来了。”祁谌母亲看着他进来,招呼了声,让众人的视线一下子都转到了祁谌的身上。
“啊!”产房传来顾绾有些痛苦的叫喊声,光是听着便让人觉得压抑。
“祁儿莫要急切,女子生孩子向来如此。”祁夫人看着紧皱眉目的起身安慰道。
祁夫人再顾绾发动的第一时间便来到了此处,她虽和自家儿媳有些不痛快的事,但顾绾怎么也是为她祁家诞生骨血,因此,她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找茬子。
甚至,在顾绾发动后院子里没有掌控大局之人的时候,她还出了不少力,只为了能早点抱上他们祁家第一个孙辈。
祁谌心里焦躁,面上也不自觉得带了些戾气,在房中挺拔站立着,周身都是冷凝,比之外面的天气还要冻人,这也是祁夫人出声安慰的一个原因,没看到周围的丫鬟都被吓得瑟瑟发抖么。
“还有多久才好?”祁谌内心烦躁,连带着语气都不太温柔。
听了顾绾的不间断的叫声,他心中更加难耐,甚至想要不顾一切冲出去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但没等走到帘子前,他便被人毫不留情的给拦住了。
“少爷,产房不干净,您不能进去。”里面人手足够,再加上张嬷嬷没有接生这方面的经验,她自然是被留在了外面,此时看着想进产房的姑爷,不自觉得便拦住了他。
自古以来,还从未有过妻子生产,丈夫进去陪着的道理,在外人看来,男人只要在外面能够稍微有点耐心地陪伴着,那就是极好的夫君了。
“我只看一眼。”祁谌忍着心中的不悦,与张嬷嬷商谈着。
“这……”张嬷嬷被祁谌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弄得有些头疼,往常麻溜的话此时一句也说不出来。
今日若是让姑爷进去了,传出去,外人顶多说自家姑爷乃性情中人,重爱妻子,但自家小姐确是要背着一些污名,少不得被那些尖酸刻薄之人道一声狐媚子,勾的自家爷们连产房都进。
所以说,由不得她不拦着祁谌。
“让开!”祁谌越发的不耐烦,动手的冲动正时刻挑战着他现在所剩不多的理智。
“祁儿,产房进不得。”祁母在旁却说着,用手拉着祁谌的袖子不让他进。
“荒唐!”祁父身为读书之人,自幼的理教便是不沾染任何污晦之地,此时看了长子居然罔顾理教,心里自是不痛快的很。
劝的人越多,祁谌反而越发的感到不快。
他的指尖已至厚厚的帘子,对身边的各种劝阻充耳不闻,看样子是要一意孤行。
众人没有办法,下人们不敢拦着主子,祁父祁母又拦不住,眼看祁谌就要进了产房。
“嗨呀,这产房的地界少爷怎么能进来!”帘子被人从里面掀开了一角,李娘子借着空隙侧身走了出来。
“绾绾怎样了?”祁谌听着里面没了喊叫,心里担心极了,脑子里的理智荡然无存,瞬间联想到许多不好的事。
“里面顺顺当当的,少夫人生的顺利,只是生产哪有不痛的,忍一忍便好了。”李娘子身为医女,懂得也多,“少爷想进产房,少夫人怕是不愿意的,恐惹她生了气。”
打蛇打七寸,自家少爷如此在意少夫人,那自然应该用上夫人来反驳他。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