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动手!”
郑峪翔的语气如古代喧读处斩命令的衙官, 这四个字说得一身正气, 小刘脚下一颤硬是想跑都没有移得动脚,他觉得下一秒他就要被这几人砍头分尸。结果那叫‘小余’的不知从哪里摸出一颗螺丝,凶神恶煞地抓起他的手快速在他手背上划出一条血痕,不痛不痒。他奇异地生出了一股失望,隔了片刻才觉得该要挣扎,不过对方没让他把手抽回来, 而是盯着那条又浅又细的伤口快半分钟才扔开, 然后对刚说话的人瘪着嘴耸肩, 他从对方扔开他手的动作中竟然觉出了一股嫌弃。
郑峪翔踩灭了烟头沉思起来,实际上他认为用不着这多此一举的确认, 小刘不像食人鬼, 至少完全不像李学璋, 虽然他说不出食人鬼具体和人类有什么区别,可是两者摆在一起就能明显的感觉出来。若有时间他是真有兴趣研究一下‘食人鬼’,但显然现在不是时候,他心里关心的是那红棺材与李学璋隐藏的目的是不是和余家某个人有什么关系。
洪珂琛给的资料中小刘只是个跑堂的小配角, 他也只匆忙地扫了一眼小刘的资料,现在细想起来小刘为什么能打开其他人都打不开的棺材?他之前的思路被洪珂琛引到了鬼怪之上,以为小刘是中了棺材里尸体的‘邪’所以才能打开,而后的表现也确实像那么回事,所以他一开始完全忽略了小刘。可是见过女尸之后他可以确定小刘没什么‘邪’好中,至少中的不是女尸的‘邪’,恐怕这事从头到尾都不是什么‘灵异事件’,而是人为的,如果李学璋算得上是‘人’的话。
“教你怎么打开棺材的是李学璋,对吗?”郑峪翔瞟过小刘手背上半天都还是一条血痕的手背,目光十分的不解。
什么样的原因会让一个‘人’变得和‘鬼’一样把自己的同类当成是食物看?
“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我不知道我干了什么!”
大概没有人告诉过小刘他一点也不会说谎,这一句会他说得像照本喧读一样。郑峪翔不知道当时他是怎么混过去的,或许是当时他根本不用混,所有的话都有人替他说了。
“那你今天下午去太平间干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干!不,我没去什么太平间!我没事去太平间干什么!”
小刘就像个毫无演技的演员僵硬地跟人对着戏,偏偏他还一副他是演帝的神情觉得他演得无懈可击。
余丛一看得一阵恶寒,蓄了一大截的烟灰都被抖落,他干脆地吐了烟头把人抓起来反押住抵到行道树上怒吼:“给老子说人话!李学璋逃出医院会去哪儿?你们把那尸体藏到医院来有什么目的?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让你开口,反正屠宰场里的不算谋杀,信不信我也把你绑了扔到屠宰场里,让你也试试被人开膛破肚,被吃下腹的感受?你放心,我会趁新鲜帮你的李老师挑一块好入口的给他送去的,不会让你白白浪费的!”
“你不用吓我,我是不会出卖李老师的!”
小刘表现出一股顽固的油盐不进点起了余丛一心里想严刑逼供的火,实在是让他控制不住想使用暴力的手。于是他重重的巴掌拍在小刘的脑后,顿时将小刘的鼻子在树干上砸出了鼻血。
“吓你?你的李老师不就是吃人的嘛!就和你吃猪rou一样!你告诉猪你要吃它它会不会被吓到?”
“不会。”
“不会你大爷!”
余丛一蔑起看智障的眼神仍不解气地拧起小刘的头发,露出他鼻血横流的脸,实在想将满清十大酷刑全部用上。
扫过余丛一那连鼻子都皱起来的模样郑峪翔不由弯起了眼角,然后收起手机脑子里还是刚才翻到的本市晚报的页面,关于某大学教授相关的多起杀人案有只言片语的报道,他走到小刘的面前微微一笑,笑出了一股邪气。
“你觉得人死了会成什么?见过鬼吗?那些被你李老师祭了五脏庙的人没有来找过你吗?你想见见他们吗?是不是还有你认识的人?你的同学对吧?他叫什么?牟宏毅是吗?”
瞪着郑峪翔瞳孔微缩的小刘终于有了演技,眼中染上了惊恐,瑟缩地左右晃了晃脑袋,“你说什么?”
“牟宏毅,你想见见他吗?不过他被咬得面目全非可能有点吓人。”
“不想。”
“那你想不想说说你的李老师去了哪里?想清楚了再说,因为说不定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李老师怎么了?不对,你们骗我,李老师那么厉害,你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余丛一呼地一巴掌又拍在小刘的头上,差点把那颗感觉不怎么牢固的脑袋从脖子上拍下来,他冷哼着说:“放屁!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吗?你的李老师是能上天还是什么!”
小刘撇过头来瞪着余丛一,眼中写着他李老师就是能上天,那如邪教徒般坚不可摧的信任让余丛一抖了个激灵笑出来。
“他妈的不会还有个‘拜食人鬼教’吧?”
“不是没可能,形式上应该是个什么组织,大概不会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