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松开梁超,手伸到郑峪翔腰上去摸枪,借着从门框里透进来的微光他看郑峪翔按住他的手轻摇了下头,他瞪着眼表示他没问题,事实也是与人动手他比对付鬼更顺手,可郑峪翔不肯松手,还抬起膝盖往他身上顶了一下,不轻不重,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偏偏就顶在那个不能说的位置,恰恰地让他松了手,他顿时咬牙后着裤裆。
而梁超在被余丛一放开之后,刚刚散去的怨气又开始往他身上结集,他慢慢地从破布偶变成能动的木偶,姿势怪异地从地上站起来。不过另外几人并没有注意到他,郑峪翔不理余丛一愤慨的眼神看向沈白玉之前所在的地方,可没看清沈白玉是不是还在那里,他以为是鬼隐在黑暗里就看不见了,不然怎么吓人,于是凑近了黑暗极轻地说:“你不是想吸阳气吗?先去引开外面的人。”
“真的吗?”
沈白玉的回答倏地响起,却是从郑峪翔的耳后传来,郑峪翔顿时身后升起一股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寒意,不过那股寒意很快就离他远去,他撇过头就见沈白玉从门框里飘了出去,但外面的灯光丝毫没受他的影响。隔了片刻外面客厅的另一头响起几声叮叮咚咚的碰响,光束立即朝声音响起的方向转过去,拿枪的人身影逆光暴露出来。
郑峪翔和余丛一默契地对了一个眼神,两人一齐往门外迅速地蹿出去,直冲向拿枪的那人。
然而,余丛一已经先一步到了门外,郑峪翔却突然被定住似的一动不动。与此同时外面的人在那头没有发现却感觉到前后有人,立即把灯光转回来,枪口直瞄向他身后的人,当机立断地扣了扳机。
“翔子!”余丛一发现郑峪翔的异样,放弃了外面的人反身扑向郑峪翔,接着一声枪响,他扑到郑峪翔倒下去时感觉子弹擦着他的肩膀穿过。
郑峪翔身体的僵滞在摔在地上时恢复过来,余丛一趴在他身上却怒目瞪着他们头顶的方向,他仰头看过去只见站在一步之外双眼发直的梁超。余丛一向是怒极的野兽般刚撑起了上半身就直扑向梁超,嘴里怒骂着:“你他妈有完没完!”然后先一拳击中了梁超的腹部,再是一脚踢向了梁超的胸口,梁超整个人都离地飞了起来,最后摔在地上少说也断了两根肋骨。
另一边,一直躲在门后一声不响的李泉在余丛一反身扑到郑峪翔时,他就贴着迅速地朝外面的人过去,几乎都没人发现他的动作,他已经搭上了门外举着枪的手,狠劲一捏,那手立即松了枪,他像是毫不费力地把那人的手臂扭到了身后,接着曲膝击在那人的膝盖窝,动作一气呵成,眨眼间身材比他壮硕的男人就被他扭着手反压在地上。
蓦地,屋里熄了半天的灯亮起来,那股索绕不散的黑气这会儿也悄悄的散了,梁超已经被余丛一揍得几近晕厥。
“小余,够了。”郑峪翔看了眼余丛一,眨眼间屋里的一切又变得正常,安静得过分的屋子此刻又从窗外传来马路上的汽车声。他走到了门口,盯着被李泉扭押在地上的男人,居然是那个在余承骞家楼下找上余丛一的老警察。老警察抬眼盯着他看了眼没过多的反就,更令他惊讶的是李泉能够瞬间制服看来身手不错的老警察,并且能把老警察的双手绑了个严实,在他看着那绳结想除了用刀子他可能是解不开的,一时之间对于李泉印象和之前有了天差地别的改变。
“小余老爷?”老警察不见气恼,挣扎着给自己找了个好受点的姿势,直直地盯着郑峪翔身后,像是看着最后一线生机般。
余从一伫在郑峪翔身后,他十分不爽地搓了搓郑峪翔后脑勺的头发,认出地上的老警察,几人视线一对,刚刚还万分紧急的气氛骤然松懈下来,他想了想对李泉说:“李爷,放了他,好歹也是人民的公仆。”
于是,几分钟后四人如同自己是主人般地坐在别人家的客厅里,而真正的主人还躺在房间的地板里半生不死。
“小余老爷,你在这里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老警察最先开口,他刚才显然也看到了梁超,却没有任何的表示。
余丛一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灯亮起来他就找回了打火机,这会儿咬着烟点起来抽了一口,然后还是那副流氓的样子对老警察说:“没什么发现,不如你说说你怎么在这儿?”
老警察望了眼旁边的另外两人,戴眼镜的年轻人背着他坐在余坐一身后,而另外一位端端正正地坐在余丛一旁边,和余丛一比起来就像是土匪和书生。他下意识地对李泉多打量了几眼,刚刚制住他的动作绝对不是什么培训俱乐部里出来的,没有十年八年的专门是练不出来的,他不由地好奇这个看来斯文的年轻人究竟是什么人。隔了片刻他收回目光,直言不讳地说:“小余老爷,既然你人在这里,我相信肯定是有理由的,我手里有一份调查报告,关于姜扬坠楼的。”他说的坠楼而不是谋杀。
这前后不搭的话余丛一却意外地理解了老警察的意思,他把腿放下来撑着手肘,捏开了嘴里烟凑近老警察问:“然后呢?”
“报告上并没有确切的人证证明姜扬是被推下楼的,证据只有现场勘测和姜扬扶手上的指纹,和证明姜扬和嫌疑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