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瑞,“嘿嘿嘿,张兄扶我一下。”
张君瑞想说那么多捕快不够你扶的?但是他没问,总觉得问出来这个二傻子定然能给他惊吓。
他们几个往外走,路过躺在地上的女尸,露儿看了一眼苏姑娘空荡无神的眼睛,狰狞的面色,往柳哥哥怀里缩了一下。
“我不想你出事。”她揪着柳哥哥袖子角,本能觉得心里慌乱。之前月儿嫁到郑家的时候,她心里就这么乱,跳来跳去的。
柳哥哥牵住她,指尖勾连住她软软的指头,“不会出事的。”
刘秉生在后边豪气地说,“今日起,柳兄去哪儿,我就跟着,看谁敢动。”
张君瑞扶着小瘸子笑了一下,“若惊蛰不嫌弃我不会武,我也跟着。”
这些日子走过来,都是好友了啊。好友聚在一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谁呢!
“要和温迟兄弟说吗?”小瘸子问,想到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保护柳兄,他便有些激动。
惊蛰认真牵着露妹妹的手,扣紧了安抚,“不要说了。”
月儿有身孕,不必让她担惊受怕。
小瘸子眼睛动动,不说话了。
他们路过苏姑娘的尸首,命人待会县衙细细查验,便往回春堂那边走去。
街上还围着看热闹的百姓,穿着短布衣衫往里瞧。其中有个年纪大妇人,跟边上一个胖胖的妇人说,“苏家那姑娘看起来是个好姑娘,背地里不安分呢。”
胖胖的妇人点头,“是呢,听我家男人说,敲更的时候,看见有男人往她院子里去呢。”她家男人是清河敲更人。
年纪大些的妇人又说,“我还听人家说,乔家姑娘,不是死了,是被她教唆着跟人跑了呢。”
胖胖妇人脸上的rou动了一下,“脂粉铺的乔姐都搬走了,别说她家了罢,怪可怜的。”
她们见几位官爷从里头出来,止住话头,跟着人群往后退。
回春堂同在西街,离得不远,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
露儿挨着柳哥哥往回春堂的匾额上看,“柳哥哥,为甚苏姑娘死了,她爹爹都没过去啊?”
就算生了病卧倒在床上,女儿死了都不去看一眼吗,更何况又不远呢。
后来里头一个年轻的郎中走出来,她才知道,不是苏家老爹不愿意过去,是真的病得不行了。
郎中搭着个方巾在胳膊上,给几位官爷行礼,“师父已经迷糊过去了,不能出来接待几位。”
他看着像是回春堂里管事的,领惊蛰他们掀帘子进去,“这几日师父才病了,师妹又平白死了。就这一位师妹,我们都不敢跟老爷说。”他似是对回春堂很忠心,继续道,“师父他不知生了什么病,没几日就床也下不得,我们诊了许久都看不出来。若不是存了好些人参吊着,不知能不能熬到这时候呢。”
露儿听着话觉得有些耳熟,来不及多想,同柳哥哥他们一道,跟着进了苏姑娘的屋子。
“你家师妹,平日里可有什么不对?”柳哥哥进门前,回头问郎中。
年轻的郎中愣了一下,“不曾有什么不对。”
苏姑娘夜里跑出去这么多次,他们觉得没什么不对?
露儿都不信了,学男子腔调问他,“你们师妹夜里可有不对?”
年轻郎中听这话有点耳红,“夜里大家都睡着,师妹如何,我们怎么知道呢。”
怪不得不知,不知是真睡着,还是中了迷香?
她被柳哥哥牵着走进去,又闻到了那阵烧东西的味道。
柳哥哥低头在她耳畔小声说,“若不是查苏姑娘,我自然不会进别的女子的闺房。”他说着就在娘子手背上按了一下,嘴边勾着笑承诺,“以后也不会。”
哎呀,露儿在他胳膊上轻轻捶了一下。这会子为你都担心死了,还管我吃不吃醋呢。
☆、桃花酒酿
张君瑞和刘秉生二人, 说要跟着, 当夜就抱着圆滚滚的被褥来了柳府。
一同前来的,还有温迟和月儿。
刘秉生不知道月姑娘有孕,前脚答应不告诉他们,后脚就将看见的一股脑了出去。
此刻他知晓做错了事, 十分愧疚,都预备跪下来给月姑娘赔不是, “早知如此,定不告诉你们的。”
月儿给他那副恨不得将自己送回去的模样逗笑了, “刘大人快起来罢, 莫给人笑了。”
这个刘大人,怎的跟个小孩子似的啊。
柳老夫人知晓她有孕, 派丫鬟说接过来照顾更安心些。温迟那性子, 本来万不会答应的。闻说柳兄有危险, 方才一起过来,正是两全呢。
他们过来了, 小顾远也跟着过来。
圆脸大眼睛的小孩子, 院子里丫鬟小厮们都喜欢, 给了许多点心儿,将他腰间的小兜肚塞的满满当当。
顾远跟做梦似的, 腮帮子吃的一鼓一鼓的。他站在刘秉生边上,分自己兜肚里的点心给秉生哥哥吃,便是一大一小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