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打发人来问过她,她也觉得好。
柳老夫人还想送丫鬟过来使唤,不过温迟婉拒了。昨日他买了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伺候些茶水。
小孩子圆圆的脸儿很讨人喜欢,捧着茶托儿还能撞到头。
方寒露在他后面光光的脑袋上摸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孩子说话时能看见缺了个门牙,放下茶托拿手捂着嘴才回话,“我叫顾远。”
“这还好名字呀,可是温迟给你起的。”
“不是,我爹起的。”
刘秉生放下书,站在架子边看他,“你爹呢?”
顾远认真地说,“我爹前几年出去了再也没回来,我娘也死了。还好温哥哥救我。”若不是温迟买下他,都可能卖到花楼……
温迟不让他叫主子,他就叫温哥哥了。
刘秉生知道自己问多了,从身上摸出来一个小玩意,递给他玩。
若是爹娘都在,谁愿意自己的骨rou发卖掉呢?
顾远乖巧接过来,小心地揣自己怀里,“多谢哥哥。”他看着傻里傻气,其实心里明白事啊。
露妹妹低头问他,“明日跟我们一道去庙里玩好不好?”
小孩子,总是爱玩的。
顾远果然点头,刚刚笑又想起来自己缺了个牙,捂着嘴跳走了。
本来张君瑞跟刘秉生没事不去礼佛,但是柳家都要去,他们便也要跟着。
几个人商量着,外头慢慢踱步进来一个乡绅,方巾绸缎,杵着拐。
他看见柳大人在里头,有些不自然,转了一圈又踱步出去了。
“那是谁啊?”
刘秉生没管住嘴,又抢先说了,“江乡绅,江德的爹。”
死了儿子的那个啊。怪不得看见他们几个人不自在呢。但是他儿子本来就有罪啊,死的也不冤枉。
可刚刚出去的江乡绅不这样想,他一边杵着拐杖一边想着,不是他柳惊蛰,江德能背逮住吗?看着冰冷冷一张脸,把他送出去的礼退回来。还让他儿子死在牢里!若不是他管不好,怎的有人能闯进牢里呢?
他一面想着一面慢腾腾地走,路过一条幽深深的巷子,给一个男人拽进去。
“不要惊动别人,我是帮你儿子报仇的。”
那男人看起来是读书人的打扮,可惜蒙着面看不清模样,他手里拿着刀。
江乡绅与江德很像,看见刀吓软了都,“你是何人?”
“你不必知道我是何人,只问你,想不想柳惊蛰死?”男人看起来文弱,说出来的话恶狠狠,且Yin冷。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那个因为我要到考试周了,接下来一个礼拜很多考试和大作业。
所以我把更新时间稍稍推迟了一点了,改成晚上八点了日更呀。等我考完试,看能不能提前呀~
☆、山间禅房
柳夫人商定好要去的, 是城南的静得庵, 也是本县颇有些名望的尼姑庵。
方柳两家相邻,柳夫人自然邀了方夫人一同前往。
到了要去的那日,天色空远,暖风拂面。清河县里瓦片儿石墙都是淡淡的, 像幅过了水的墨画。
本来露儿跟月儿要在一处,不过母亲来了, 她就歪倒了母亲的马车里,月儿同柳夫人同车。
男人们骑着马, 护在马车旁。昨儿温迟家的小孩子也跟了过来, 不懂骑马,更不愿坐马车, 就吃力地坐在温迟马上。
温迟自己不太擅长骑射, 怕他半路掉下去, 就把他抱到刘秉生身后,叫他拽着刘大人的衣裳角, 叮嘱抱刘大人腰也可。
小孩儿笑起来露出缺了一个口的白牙, 跟刘秉生憨憨对视。
……
柳哥哥一身墨袍, 是淡水墨画里很重的一笔。他挺直地端坐与马上,提绳儿跟在马车侧。透过半开的翠绿车帘, 凤眼含情,温柔看过娘子。
娘子亦歪着头看他。
方夫人是个正经阿娘,疼爱女儿又注重礼数。她注意到两个人悄悄对眼儿,慈爱一笑, 紧跟着拉下车帘……
翠绿车帘儿,挡住郎情妾意的两个人。
马上的柳惊蛰:……
“阿娘,”小姑娘往她阿娘软软的怀里倒,“拉帘子做什么呢?”
阿娘身上香,不是那种少女的脂粉香,是那种温柔的香。
“你还问呢?”方夫人将女儿搂在怀里,爱怜地轻轻捏她脸,“给别人看着像什么?”
上回女儿跟自己说蜇儿赌钱,累得自己好生担心。后来才知晓误会了,自家女儿又跑来红着脸绞手帕说柳哥哥很好。年轻人的事,变来变去没个准儿。
方寒露觉得没什么,都成婚了,看一看怎么了?她偏要掀开翠帘,看柳哥哥骑马的样子。
柳哥哥不喜戴方巾,就一直通透的玉簪束发,侧脸英朗,凸起的喉结往下是半遮脖颈的衣领。圆襟墨袍里头是月白里衣,就脖子那里露出来一小截,别的都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