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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书生开了门,眼瞧见外头一个撑着伞,裙衫被雨水打shi的姑娘儿。姑娘家一身翠绿的罗裙,像被雨打得狼狈的芭蕉,躲在屋檐下,娇羞又怯弱地看过来。
书生心软,一时竟不想半夜哪里来的姑娘儿,看她模样顿时怜惜万分,忙请人进屋躲避。
姑娘家进屋,灯盏儿一点,书生便不敢多看。
裙衫shishi的,叫小官人先羞红了白净净的一张脸。
姑娘看他样子就知晓成了七八分,不顾身上shi润,直直地往人怀里送。书生哪里遇见过这种事,软软地便叫她拿捏了去,挨着一处滚到榻上。
这里好事已成,他才想起,一更天,谁家姑娘外头乱走呢?
姑娘依偎在他怀中,温言软语地劝慰,“奴家是城南山丘上修行的仙狐,与官人有缘,特来雨夜相会。”
……
书生讲到这里被张君瑞打断,“仙狐她说自个儿是仙狐你便信了?”
书生涨红了脸不说话,将头儿垂下直直看地。
几个人心里已有思量,其实是不是仙狐有何紧要,不都是得了好处?
张大人重重地咳嗽两声,示意书生接着说。
书生头垂得更低,“那日之后,她每隔一两日日就过来,都是夜里一更天时。”
柳大人听到这里才开口,声线清越又矜贵,“你可知她出了你家往何处去了?”
“说是回城南的庙中修行。”
张君瑞“噗嗤”一声,“得了你的阳气,还要回去修行?”
书生越发两边脸通红,一个字都说不出。
憋了良久,他为难地开口,“其他的真不知了。”几人看他脸色,不像隐瞒什么的。
刘秉生忽又说话,十七岁的少年几根胡茬儿剃得干净,英俊略黝黑的一张脸扯出笑,傻里傻气,“你可知有人报案,说看见西街胭脂铺里死了多日的女儿,夜里撑伞外头走?”
书生先前羞愧得通红的脸,一瞬间惨白……
女鬼不是耍的……还有补阳气之说,莫不是真给她吸了Jing元去!
来查案的几人见他都给吓得哆嗦了,背过身商议。
如今亦不知“邪祟”出门哪里去了,不如以书生为饵,再捉住她?
不过掀开棺材盖没人影,乔姑娘八成是人。
“你可知她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说是今夜就来。”
柳大人眯着眼睛咬牙,“你再说一次,什么时候?”
书生怯弱地重复,“今夜。”
*
柳大人回到院中气得咬唇,捕快们守了两次都没守到人,偏生挑自己想要和露妹妹那样那样的时候!
露妹妹正吃晚食呢,清清凉凉一碟脆生笋片。她没去想柳哥哥举筷恶狠狠地咬唇,其实为的是那种事。
柳哥哥计较文弱计较一天了,旁敲侧击,“妹妹,其实我昨儿……”话不说完被露妹妹喂了口笋片堵住。
“哥哥尝尝鲜。”露妹妹笑起来甜甜糯糯,像沾了露水的桃枝子。
柳哥哥,吃两口饭,安分点吧……
柳哥哥想靠她肩上叫她喂,思及“文弱”二字堪堪稳住。无事,娘子依旧体贴自己的,不慌。等明儿夜里甩脱了文弱,再歪她肩窝上蹭够了补回来!
“哥哥要不要先睡会儿?”夜半才过去呢,不先睡着他明日又要喊头痛了。
柳惊蛰也觉得很好,今日彻底地睡好了,明日更好发挥。
他打横抱起小娘子往榻边走,“陪哥哥睡会儿,你也莫要累着。”
其实之前虽然不曾圆房,露妹妹夜里却都是枕他怀里睡的。姑娘家柔软的长发散在他胸膛上,痒痒的。
外间这时候还亮堂呢,日影西斜,霞色染红院角,大胖猫小心地伸爪探到红色里去。
小丫鬟们来收拾晚食,正撞见少爷长身玉立站在榻边放下帘幔,娇嫩嫩的少夫人躺在榻上。
还是寒白姐姐有见识,拉着懵懵的小丫鬟们赶紧出去,替他们合上门。
哎呦,天还亮堂着呢,大人就要做那些事,羞煞人了!
☆、月夜捉鬼
今夜是个朗朗的月夜,他们带了几个捕快,埋伏在院中守着。
书生比他们慌多了,未到一更天,就在檐下焦急踱步。他虽面上努力镇定,心里却是惧怕的。一会儿来的那个,指不定是鬼呢,还是跟自己同榻云雨过的鬼。
露妹妹躲在屋后都困了,将头靠在柳哥哥肩上要睡。
惊蛰不理会后面还有捕快呢,索性屈膝蹲下,脱了外袍垫在地上,叫小娘子坐在他外袍上,枕着自己半曲的腿。他身上松木香很好闻,使人觉得很安心。
“妹妹先睡着,一会儿鬼来了,哥哥叫你。”
露妹妹枕着,觉得有些硬,在绸布长裤上蹭了两下。
不蹭还好,这一蹭,柳哥哥身子跟着极细微地颤了一颤,艳艳下唇被用力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