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皱着眉瞥了眼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朱正林,心里有些怀疑,但既然吴导都说不追究了,他也不能说些什么,只在心里暗暗提防起了这个看似好欺负的艺人。
等人都散了,吴导勾过风鸾的脖子,眼中带着些许愧疚,却一脸严肃,“小风啊,不是我不想帮你,但你也知道,在这个圈子,这种事你迟早会遇到的,我这次帮了你,事情解决了,但以后呢?你迟早要适应着自己去判断去解决的……”
吴导说了许多,风鸾一一记在心里,但是不时扫过站在某处翻着剧本的朱正林时,眼中泛着冷光。
而朱正林看似在认真翻看着剧本,实则正咬牙切齿的暗暗咒骂着那个帮了风鸾的女工作人员,然后彻底记恨上了风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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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还在拍戏,风鸾却接到了王静打来的喊他回去拍戏的电话,悄悄跟一个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剧组。
回到剧组以后,风鸾被急吼吼地拉进了更衣室,换好衣服套好假发化好妆,就被拉到镜头前开拍了。
其实风鸾的镜头已经不多了,几天也轮不到他拍几个镜头,所以他才能堂而皇之地跑到《入骨》去学习,导演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歹是一个公司的当红小生,况且导演也还蛮喜欢风鸾的。
这个镜头要拍的是子车书图与赵蔚蔚暧昧期间在仙峰品茶的一小段片段,很简单,估计很快就能过。
风鸾跟要和自己对戏的钱菲打了声招呼,然后向导演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各部门准备。”
“A!”
缥缈的仙峰上,一株巨大的梭罗树遮天蔽日,金色的阳光透过枝桠洒下,留下了星星点点的光斑。密密的白色花朵开了一树,好似雪盖满树,一阵清风吹过,叶声沙沙,幽香怡人。朵朵白色小花悠悠飘下,落在了端坐在树下石凳上的那人的发上、睫上、衣上。
他也不恼,任凭花儿落下,俊美的五官在若隐若现的阳光下愈发深刻,挺直着背脊端坐在石凳上,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杯,衬得肤色愈发透明。
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坐着,像一具完美的雕塑,岁月静好。杯中香茗散发着清冽的茶香,与那花香交缠,更是沁人心脾。
蓦地,子车书图颤了颤睫毛,端起手中的玉杯凑到唇边啜了一口,那朵落在他睫上的小花翩然落下,茶水漾起了一轮轮的波澜。
一道蓝光在空中划过,子车书图的对面便坐上一名娇俏的女子,双手交叠撑着下巴,扑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子车书图轻轻将茶上的花儿吹开,抬眼看了眼对面正痴痴看着自己的女子,又垂下眼问道:“看吾作甚?”
女子听了也不说话,笑盈盈地又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好看。”
将杯子凑到唇边的手顿了顿,又轻抿了一口香茗,在杯子抵在唇边的瞬间,低垂着的静如一潭死水的眸中漾起一丝柔和,闪烁着醉人的星光,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瞬,便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皮囊罢了。”
将手中玉杯放下,低垂着眸,也给女子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女子欢欢喜喜地接过,然后捧着玉杯一小口一小口珍惜地喝着。
等把最后一滴都喝完了,才颇为遗憾地放下,一眨不眨地看着子车书图,面色诚挚认真。
“即使师尊不是这幅皮囊,也定是好看的。”
子车书图也不看她,依旧低垂着眸,指尖微动,石桌上的茶具等便都消失不见了。站起身整了整衣袍,转身便要离开。
“莫要偷懒。”
仍旧是清清冷冷的话语,与往常并无甚两样,听在女子耳中,让她不由有些泄气地趴在石桌上,蔫蔫的,鼓着腮帮子,不动弹了。
“每日都修炼,有甚乐趣,哪若在山下的凡人那般自在?”
“师尊,薇薇今日不想修炼。”
“师尊看薇薇跳舞可好?”
子车书图离去的脚步顿住,不知过了多久,才隐隐发出一声叹息。
“好。”
轻轻的,就像是水中的皎月,稍一惊动,便会破碎。
看着子车书图又重新走回来坐在石凳上,赵蔚蔚眼中满是欢喜,兴奋地站起身来欢呼,围绕着石桌跑了好几圈才平复下内心的喜悦。然后就在那梭罗树下,云袖轻摆,摇曳着腰肢,随着风舞动起来。
子车书图看了会儿,指尖微动,一架梧桐木制的“石松间意”琴出现在了石桌之上,垂着眼,轻轻拨弄了下试了下音,一曲古音便从他的指尖倾泻而出。
听到曲音,赵蔚蔚惊喜地看向低头弹琴的子车书图,脸上笑容更甜,整个人散发着幸福的气息,和着琴音,舞得愈发轻灵。
子车书图自始至终没有看向过女子,始终低垂着眼,认真地弹奏,但若细细去看,那一双清冷的眸中,此刻溢满了淡淡的温柔,不浓重,却足以动人心魄。
梭罗树下,娇俏的女子在一阵花雨中婀娜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