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的汤圆。
汤圆甜甜软软的,但是,她心间又苦又涩,眼泪止不住地掉。
沈渊放下碗勺,将她抱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她这段时间,吃不下,睡不好,消瘦了许多,在他怀里,衬得更加瘦小了。
他从桌上抽了张纸巾,帮她擦眼泪,轻声地哄:“别哭了~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沈渊……”她抽噎着说,“我害怕。”
“不怕,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他说,吻了吻她的额头。
“永远陪着我吗?”
“当然。”
白念苏抱住他的脖颈,把眼泪蹭到他肩上,“我可不可以自私一点啊……”
“嗯?”
“等我死了,你再死,好不好?”她害怕看到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最后留下她一个人,忍受失去的悲伤和痛苦。
沈渊但笑不语,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好不好?”她执着地向他要一个答案。
他无奈应答:“好。”
元宵节这晚,沈渊如往常的每个夜晚般,与她相拥而眠。
她今晚难得没像之前那样默不作声地哭泣,在他怀里拱了几下,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过了没几分钟,就安稳地睡着了。
沈渊看着她安宁平和的睡颜,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自从白柯过世后,整个白家都笼罩在Yin郁低沉的氛围中——
苏依芸和白念苏迟迟无法从悲恸中缓过来,白苍虽瘫痪在床,但意识是清醒的,众人没敢同他说老爷子的事,怕刺激太大。
所以,大体上,老爷子的后事是由他一人Cao持的。
当初,是老爷子将他这只昏头昏脑、胡乱撞入白家的落单雏鸟迎进来的;
如今,却是他在喧嚣的风,冰冷的雨中,送他离开。
造化弄人。
他和老爷子最后一次闲聊,还是老爷子过世前一周。
那会儿,他们还在聊着白念苏的事。
本来,老爷子这次来吃年夜饭,就是要摊开来,讲一下半年以后,他和白念苏结婚的事儿的。
但,天有不测风云。
照白念苏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和她结婚的事,有点悬了。
沈渊又叹了口气,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熄了灯,睡觉。
69.情趣内衣play
沈渊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置身于火海之中,放眼过去,全是猩红的、跳跃的熊熊烈火,火舌如暴戾巨兽冲他蹿了过来。
他骇了一跳,从梦中惊醒,前额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凌晨三点,天依旧黑蒙蒙的。
怀里那个软乎乎的小人,可怜兮兮地梦呓着:“沈渊……我难受……”
她的身体烫得厉害。
沈渊心脏猛地一跳,赶紧回了神,开了盏小灯,侧首观察她。
她的脸红彤彤的,鬓角出了汗,脸颊满是shi漉漉的泪水。
“沈渊……”她软弱无力地唤他,小手扒拉着他的衣角,脑袋往前蹭了蹭,拱着他的胸膛。
沈渊被她这可怜相,弄得心脏软得一塌糊涂。
他抚了下她的发顶,轻声回了句“我在”之后,轻轻拉开她的手,立刻起身去找温度计。
39°,烧得挺厉害。
沈渊找来家庭医生,给她打了一针,又给她喂了药。
送走家庭医生后,他就坐在床边陪着她。
她不知做了什么噩梦,一对漂亮的秀眉蹙成了个“川”字。
他轻抚她的眉,无论动作重复了几回,都无法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她像个迷茫不安的小孩子,一直在紧紧地拽着他的手。
他看着,心里难受,闷闷地疼着。
忽然想起几个月前,秋末冬初,她不小心得了流感,他哄着她吃药,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囫囵吞下药片后,委屈巴巴地跟他说,她初夜过后发烧,他竟然没来看她。
他当时愧疚不已,各种认错,好言好语地哄了她许久。
她才Yin转晴,乖乖地窝在怀里,一条条数着他该怎么弥补她——
说白了,就是要他多陪陪她,陪她吃饭、睡觉、学习、工作……
其实,他也想多陪陪她。
但他有好多好多事需要处理,白天黑夜连轴转,活得像个不知疲惫的陀螺。可他分明是个人,他偶尔也会感到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总有人说他是个“工作狂”,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背负着什么,又是如何小心翼翼地踩着钢丝,一刻都不敢松懈地往前走的。
“苏苏……”他双手抓着她的柔荑,抵在额头上,星眸一眨不眨地凝望着她,嗓音低沉,“你快好起来吧。”
床头昏暗的光,照着他的侧脸,显而易见的倦怠和憔悴。
白念苏消沉了一个月后,终于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