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认命地开始忙活。
他暗暗想,这里既是强盗窝,那阮宁当道士貌似是不可能了。
想到已经送出去的消息,他丝毫没放在心上。
只要阮宁不出家,其他一切都不算问题。
主子的名单上顶多再加一座道观,反正是个强盗窝,多了就多了。
这时候他还不知道,此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闪电划过,照亮了众人。
阮宁拍了拍手:“让他们今晚好好反思反思,明日送他们去见官。”
九幽点了点头。
同一时间,宁国公府。
暗部的人接到九幽传信,吓得魂不附体。
这几日宁国公府上头罩着一层乌云,所有人都战战兢兢。
这封信犹如一柄悬在头顶的剑,拿着它的人快要哭晕了。
“国公爷,不好了,夫人又要出家!” 这人几乎是连惊带吓狂奔到宁国公面前,怕晚上一息就来不及阻止了。
花无痕趴在房顶上听见,“咣当”一声当空摔落,在地上砸了个响儿。
谢九玄眉头狠跳:“这次是哪座尼姑庵?去迁走。”
“……夫人这次看上了一座道观!”
谢九玄前两日刚处理了尼姑庵之事,尼姑庵他尚且不能容忍,想到那满观道士,他满头黑线,一字一句,堪称咬牙切齿:“给我拆了。”
部下抖着腿立即下去办事。
花无痕感觉到头顶视线,默默趴在地上装死。
随后谢九玄教他领会了什么叫不能得罪谢九玄。
前两日尼姑庵之事刚过去,今日又来了个道观,谢九玄方才是气狠了。
这会冷静下来,他又恢复大佬的风度。
却,更可怕了。
从谢府出去后,他满肚子牢sao,觉得不吐要憋死。
正好醉仙居新酿老远就飘进了他鼻子里,一口气喝了十坛,他醉醺醺地将说书老人一屁股怼下去,“啪”一声敲响了惊堂木,“我给大家讲个故事。”
声音浑厚,别说,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如果他不打嗝就更像了。
“嘿,话说宁国公这王八蛋独断专行,宁国公夫人一怒之下离家出走,越想越气,怎么办呢?”
底下众人倒抽一口气,有些怜悯地看着他,像看个傻子。
花无痕迷迷糊糊中觉得众人那种目光挺像在说:活着不好吗?
他摇了摇头,打了个嗝,继续道:“她越想越气,想着想着,还真教她想到一个念头——她要出家!”
“啊!”原本走到门口不打算蹚浑水的众人也停了下来,回头听他讲。
众人又想到宁国公前些日子做的事。
“啊!我说怎么迁庙庵!”
“宁国公不想夫人出家!”
“天啊,我竟然懂了。”
花无痕嗤笑一声:“还没到Jing彩处呢!”
“快说快说!”
“宁国公将庙庵迁了,这宁国公夫人是别想出家了。可是,你们以为她会这样算了吗?”花无痕躺在桌子上,酒水洒进了脖子里。
“那还能怎么办?庙都没了,还出哪门子家?”
“不愧是宁国公,釜底抽薪用得妙。”
“只有我想知道,夫人会不会气得更不想回家了吗?”
“我也有这样的夫君。”
花无痕:“呵,告诉你们,阮宁这个女人,庙庵没了,她转投道观了!”
“啊!”
花无痕得意地看着他们吃惊:“宁国公就是个王八蛋。”
他被人抓走的时候,酒馆大堂围得水泄不通,全是听见消息跑来听他讲宁国公夫妇的。
“作孽哦,小伙子年纪轻轻,怎么想不开。”
“竟敢骂宁国公,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过,宁国公要拿那道观怎么办啊?”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也要迁走?”
“可能,或许,不止。”
第二日他们就知道那道观怎么了。
“听见了么,那座道观里的道士,全被捉去杀猪啦!”
“噗——”
“道士,杀猪?”
“本来只是杀猪,后面不知怎么,说先杀一月猪,然后充军。”
“天啦。宁国公夫人好可怕。”
“我听说啊,所有的道观都慌了。”
☆、122
122
阮宁在道观中待了三日。
不多不少, 正好三日。
她离开时,只以为九幽会通知县衙派人将那群假道士带走。
她并不知道她之前出家对宁国公府众人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谢九玄那段时间自我折磨实在吓人, 再兼之此次她确实生了谢九玄的气,如此种种,直接导致九幽一见她投身庙庵便想当然以为她又要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