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眸色清澈,“你为何要退婚?”
阮宁伸手将他拉过来,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我看你想太多才做梦,快睡,明日还要早朝。”
谢九玄刚一动,阮宁拍了他一下:“不许动,睡觉。”
谢九玄咕哝了一句:“该不会当真在骗我?”
阮宁伸手捂住他嘴巴,另一只手缓慢而有节奏地轻轻拍在他背上。
那是一个安抚的动作。
在谢九玄看不见的地方,她视线有些恍惚。
谢九玄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若是你不在,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她听见了。
她也就可以猜到,谢九玄大致梦到了什么。
他们两个上辈子过得都不好。
她能再三重生,谢九玄梦回前世并没有什么不可接受。
她一直在等一个结果。
如今看来,谢九玄并没有想起上辈子。
他只是受折磨一般,一遍遍重复着上辈子最痛苦的那段记忆,醒来就忘掉,梦中却受尽煎熬。
她有些心疼。
也不知道这个人做错了什么事,老天从来没让他好过过。
耳边呼吸声传来,她眼睛弯了弯。
谢九玄睡着了。
也不知道那梦他还要做多久,阮宁叹了口气。
谢九玄如今越来越紧张她了。
她出个门要事无巨细交代清楚,被花无痕撞见一次,花无痕笑得直不起腰。
可又有什么办法,哪怕他疯了她也要陪他走下去,更何况只是噩梦。
翌日,谢九玄去上朝,阮宁练完剑后坐到桌边,大丫鬟照例替她端上一碗粥垫垫肚子。
她要等谢九玄回来一起用膳的。
阮宁只看了一眼,手便将剑放下了:“粥——”
丫鬟笑了笑:“主子今日在厨房待了一刻钟,这粥炖到现如今正好。”
阮宁:“放下吧。”
她伸手端过来,香气飘来,她心口有些发胀:“他什么时候去的厨房?”
她回想了下,却没有印象。
明明没觉得谢九玄中途离开过。
“主子梳洗时。”丫鬟道。
阮宁垂眸,盯着碗里的粥,只是不知为何,食欲化作了反胃,粥的香气也催得她喉咙里一阵翻涌。
她皱眉:“谢九玄离开后粥里又加了东西?”
丫鬟发觉她脸色不对,忙道:“没有。主子吩咐只让看着火候,待夫人练完剑方才端来,旁人绝不敢随意乱动。”
阮宁胃里翻腾,只是到底有些不舍,她还是强忍着舀了一勺放到嘴边。
这一勺她却没有喝下去。
她干呕得厉害。
丫鬟吓坏了,立即喊人。
九幽闪身进来,立即察觉阮宁情况不对,他第一眼也怀疑那碗粥。
阮宁运转内力,视察经脉,并没有发现异常。
她起身离桌边远了些。
她闻不得那个味道,一闻就犯恶心。
离得远了,终于好些。
她不由也怀疑那碗粥被人做了什么手脚。
这里出了事,九幽一惊吸取了教训,立即派出一名部下通知宁国公。另一边,他命人立即将千金老人请来。
说话时,面瘫脸上都有些焦虑:“许是无色无味无形之毒,恕我愚钝,并无法分辨。”
所有人都慌了。
阮宁却觉得不是毒。
可要说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她却也说不上来。
她只是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她却无知无觉。
☆、118
118
这个时间宁国公还在大殿上议事, 宁国公府派去的人只能心急火燎地候着,额头上大汗淋漓,紧张得快要晕过去了。
阮宁并没有闲着, 她继续探视内腑,运转内力。
如果是毒,不可能探查不出。
可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就是令人奇怪的地方。
偏偏身体除了恶心干呕,并没有其他不适。
“千金老人来了!”小乙提溜着老头, 一阵风似的将人拎了进来。
老头子拍着胸口吹胡子瞪眼:“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过分,太过分了!”
管家笑眯眯的压着老人的肩膀:“我家夫人身体不适, 还请老先生诊断。将府里那株栝楼拿来。”
千金老人眼睛一亮,摸了摸胡子,向阮宁看去:“夫人面色红润, 康健之相, 怎么——咦?”
“怎么样?是否中毒?”九幽问。
阮宁却从老先生的语气里听出一丝兴奋。
她道:“怎么?”
千金老人恨铁不成钢地看她一眼, 将手收回来, 摸了摸胡子:“哦,我还以为宁国公府要断在谢九玄手上呢。”
管家瞪眼:“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