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些人的悲惨命运。
果然,谢九玄嘴角刚勾起,看见手上厚厚一摞公文,眼神便冷了下来。
他手中批阅的动作加快,察觉管家不动,定定看了他一眼:“还不磨墨?”
管家眼角又是一抽,手快速转动起来。
一把老骨头,他也是很不容易了。
阮宁来时,看见的就是谢九玄很忙的样子。
她看了看外面的太阳,快午时了,今日对剑法有所领悟,她来的晚了些,倒是没想到谢九玄今日这么忙。
往日她来的时候,谢九玄已经忙完了。
“我去厨房看看。”阮宁道。
谢九玄浏览公文的速度越来越快,脸上一派云淡风轻,心里却一笔一笔全都替这些官员记了下来。
这个王大人,写的折子又臭又长,一堆马屁,贬。
这个刘大人,通篇读下来,文墨十几页,夸夸其谈,言之无物,浪费时间,贬。
……
管家瞥见他那力透纸背大大的叉,足以见心情如何,不由为这几位默默点了蜡烛。
谢九玄身为宁国公,肩负重任,每日要处理的公事不少,阮宁若是哪日来得晚了,他必定派九幽来。
就像今日。
她这才察觉此人太过粘人。
管家跟她有同感。
这不,阮宁打了个招呼去厨房,想是安排膳食之类的,管家压根没觉得有什么。
可宁国公他批了两份公文,眼睛便不时要扫一眼门口。
待到公文下去一些,他便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阮姑娘在厨房做什么?”
管家眼角又抽了抽,挺直脊背,招呼门口那人:“小乙,阮姑娘在做什么?”
小乙:“在厨房安排午膳。”
管家心定了定,暗想:还好他早有准备。人在就没事,这回总能安生了吧。
谢九玄嗯了一声,手底下动作是越发快了。
管家仿佛看见那些官员痛哭流涕的场面。
紧赶慢赶,阮宁回来时总算都批完了。
谢九玄嫌弃似的将笔扔下,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起身往阮宁那边走。
管家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眼惨遭抛弃的毛笔,暗叹:这人呢,总是有了新人忘旧人,想当年,宁国公对这支笔那是何等爱惜,如今说扔就扔,人性呢?
阮宁一眼注意到小乙:“小乙回来了?”
小乙摸摸头发,咧着嘴笑了:“要办喜事啦,小乙也要帮忙。”
管家揽了小乙笑眯眯退下。对他的没心没肺也是Cao碎了心。
屋里只剩阮宁跟谢九玄两个人,小乙方才提到喜事,两人面上都有些不自在。
她看着桌上饭菜:“今日很忙?”
谢九玄:“尚可。”
他很快放下筷子,状似不经意提起:“关于提亲之事——”
阮宁好笑地看着他。
谢九玄抿唇,对她食言而肥不满:“你说要提亲。”
都过去几日,迟迟不见动静。
阮宁喝了口汤:“唔,鸽子汤很好喝。”
谢九玄用控诉的目光盯着她。
阮宁放下碗筷:“哪有女方上门提亲的?那日我开玩笑。”
再者,她真敢提宁国公的亲,阿爹阿娘非给她将门锁上不可。
谢九玄盯着她看了半天,轻笑一声:“真是小看你了。”
阮宁:“我若真要提亲,你不怕?”
谢九玄拿起筷子,慢条斯理:“有什么好怕?你当这几日我在等什么?”
阮宁:“咳咳。”
翌日,阮宁在院里练剑,远远的,她便听到乐声向将军府靠近。
她摇摇头,暗想谢九玄昨日才打算提亲,不可能会这样快。
只是不等她将一套剑练完,便已经察觉不对了。
仪队显然很隆重,那样多的人靠近,她心里就有了预感。
除了宁国公,大概不会有人这样兴师动众提亲。
将军夫妇一出门就被眼前一幕怔住。
谢九玄亲自来提亲。
他峨冠博带,站在最前方,行小辈礼。
一路上心里大喊卧槽的围观百姓此时只想跪了。
这特么是什么样的排场!做梦也梦不来啊!
宁国公提亲!
对!没听错!就是那个宁国公!
他来提亲了!
比起宁国公这个人,后面那些闪瞎眼的仪队也都不算什么了。
所有人眼中只有最前面那个人。
那是他们大梁的宁国公啊,多少人心中永远屹立不倒的神话,高高在上,无法企及。
哪个少女没有穿过白衣?
谁没有偷偷看过宁国公那张人神共愤的脸?
他们以为宁国公永远只会屹立云端,如神祇般高不可攀。
可他居然向阮宁提亲了